“你可别以为退了亲就万事大吉了,一家好女百家求。
你脾气又差嘴又毒,还比人家年长这么多岁,不赶紧将人定下来,小心她跑了。”
从凌维舟找去白马寺,凌越就知道他贼心不死,闻言露出个讥讽笑来,“他也配。”
“不管怎么说他总是太子,身份摆在这,若再来个什么圣旨赐婚,你看配不配。”
他的目光一凛,薄唇轻启极尽冷漠地道:“那便让他滚下去。”
大长公主微微一愣,她只不过是懒得管外头的事,但不代表她真的眼瞎耳聋,相反宫内发生的事她皆是一清一楚。
之前她就听到了些许风声,说凌越与三皇子走得近,她还当是贤妃等人故意攀扯,没想到竟是真的。
她露出了些许诧异之色:“你不是最不喜争权夺嫡之事……”
“只要不是他当太子,谁当都一样。”
他说得轻描淡写,好似换太子在他眼里,就像是换个侍从一样简单。
大长公主也不喜凌维舟,本就觉得他软弱无能,最近的事情出了之后,更是觉得此人难当大任。
但更换储君,对社稷的稳定影响还是很大的,她犹豫了下道:“但太子素有贤名,之前陛下卧床不起,他代理朝政也还过得去,光凭一个名声问题,恐怕还不足以废除他。”
太子是祭天启圣昭告天下正式册封的,即便太子最近确是犯了几件错事,可女子而已,朝臣和百姓都不会当一回。
他既无不敬长辈也未结党营私,更无十恶不赦的大罪,成帝便是真的心中不喜他,也没理由废他。
凌越当然明白她的意思,却仍是面不改色,他抿了口杯中的白茶,往桌上一摆冷声道:“没理由,便让他有。”
饶是大长公主这般守过城池,满手沾过鲜血的女中英豪,也被他浑身上下那股戾气所震慑。
她险些要脱口而出,既是旁人都能坐得那个位置,你为何不自己去坐那个位置。
同样是龙子凤孙,疆域稳定靠得是他,大雍百姓的安危靠得也是他,可换来的是上位者的猜忌与戒防,甚至想着法的削弱他的兵权。
与其日日防着那对窝囊废父子,扶个别人上位,为何不能取而代之。
但大长公主同样也了解这个侄儿,让他领兵打仗可以,让他治理国家却有些为难。
并非能力,而是他根本就不屑于那张龙椅。
要她说,成帝才是真的蠢,若凌越真想谋逆,当初三王了举兵谋反时,他便可借着捉拿逆贼的机会,挥兵京城剑指宫墙,皇位与他而言唾手可得,他只不过是不稀罕罢了。
卧榻之侧不容猛虎酣睡,可凌越不是虎,而是令敌寇闻风丧胆的杀神。
若她是掌权者,就该想着法得讨好他,绝不是如今这般质疑削弱他。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对手,就我所知,喜欢那丫头的人不在少数,想要安心,还是得把人定下来才好。”
凌越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刚退亲,便立即又定下亲事,只怕会惹来非议。
他是从小听着闲言碎语长大的,再难堪恶毒的话语他都听得,却不愿他的小姑娘听到半点不好的话。
“我已着手安排此事,到时还请姑母帮衬一一。”
能让凌越开金口,央求帮忙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更何况大长公主也希望这个侄儿能好,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你只管说要我做什么,我定帮你将沈家丫头娶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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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当空,沈婳的命是屋内的冰山以及井中的寒瓜给的,她一日得洗两回澡,身上才能保持清爽。
天一热,她就更不爱动弹,白日里几乎连房门都不踏出半步,唯有天色暗下来,才会带着丫鬟们去逛逛园子消消暑。
她与凌越快有十天没见上面了,和谈的使臣要离京,作为统领本次商谈的统领之人,他得确保使臣安全出京,这几日都不在京内。
好在每日他们都有相互传递信函,能看见他的字,心底的那份相思总也能缓解了些。
豆丁还是如他所愿进了沈府,用得身份竟是沈长洲的习武师傅,还是父亲亲自寻来的。
沈成延也不是非要他读书考功名,当初逼着他也是觉得他没耐心,做事无法坚持,想要磨一磨他的脾气。
如今见他在寺里磨练后,性子沉稳了许多,也就不再拘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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