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还是放库房,都随你。”
夏侯潋把刀还给沈问行。
沈玦心里有数了,让沈问行收着刀,和夏侯潋并肩走着,才问道:“方才怎么回事?”
夏侯潋把唐十七的事情告诉他,只略去了说他没安好心那一句。
不知道十七为什么要这么说沈玦,没安好心?他夏侯潋只有烂命一条,都已经给了沈玦了,还能有什么好图的。
他又想起书情,那小子叛逃伽蓝怎么又回来了?被抓回来的?听十七这话头好像还变了个人似的。
夏侯潋觉得忧心,却也暂且无计可施。
沈玦听完沉吟了一会儿,让沈问行下去传话,令大同卫的厂卫把侏儒都筛查一遍。
夏侯潋抬起头来,正看见他在那交代事儿。
他刚睡醒,脸上压了几道红印子,夏侯潋竟然看出几分可爱来。
能觉得司礼监掌印兼东厂提督可爱,天下也只有他一号人物了。
夏侯潋默默按住自己不安分的心,想道,没安好心的是他自己才对。
雪覆盖了园子,走在上面沙沙响。
树上吊着冰吊子,一闪一闪发着光。
他们并肩溜达了一圈,停在廊桥上,底下的池水已经结冰了,厚厚的,偶尔能瞧见底下掠过的鱼影,倏忽就远去了,像一抹随意挥就的墨迹。
沈玦忽然唤了声:“阿潋。”
“嗯?”
“以后要学会狐假虎威。”
“啊?”
夏侯潋没懂。
“以后遇见谁不听话跟你杠,就搬我的名头。
若有谁跟你过不去,也报我的名儿。”
沈玦乜斜着眼看他,伸手弹了一记他的脑门,“爬这么高的位子要连你都罩不住,我这督主还当个什么劲儿?”
拼靠山什么的,总觉得不是男人该干的事儿。
夏侯潋有些不好意思,低低“哦”
了一声。
正聊着一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沈问行急匆匆走过来,道:“干爹,景阳宫的宫女儿去咱们司礼监哭诉,说临北侯那姑娘着实难伺候,今儿又把一个小太监打得起不来床,求您把他们调走,去酒醋面局扛大包都行。”
沈玦蹙眉道:“他们要调,该去找总管太监才是,寻我做什么?”
沈问行踌躇了一会儿,道:“是,那儿子这就去回了他们。”
沈问行弓腰想走,沈玦叫住他,道:“罢了,既然求到我头上了,也不好坐视不理。
叫人,把那丫头的侯府收拾出来,让她搬回自己家去。
祸害就祸害自己人去,在宫里闹腾算什么事儿。
就这两个月了,天暖了就让她滚回自己封地。”
沈问行笑道:“得嘞,还是干爹心善。”
沈玦想了想,又道:“顺带查一查这丫头到底什么来历,怎的养出这等暴戾的性子。
她家里人都死绝了,就剩她一个,总觉得有些古怪。”
沈问行呵腰称是,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