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又是极乐果吧。
夏侯潋想。
一摸脑门都是虚汗,勉强支起身来想要叫人,喉咙里什么东西涌上来,夏侯潋扑到床边上,哇哇吐了一地。
玉姐儿听见声响跑进来,一见夏侯潋脸色青白在那干呕,大喊大叫地跑出去:“夏侯叔吐了!
夏侯叔有了!
夏侯叔怀上了!”
夏侯潋还没吐明白,人气得眼前一黑。
一听这话儿所有人都涌进屋来了,莲香看夏侯潋把中午吃的饭菜全吐出来了,急得团团转,忙让妙祯去把谢惊澜找回来。
妙祯说不清什么症状,谢惊澜火急火燎回来,撩帘子一看夏侯潋躺在那儿脸色苍白的模样,心都凉了半截。
谢惊澜走上脚踏,搭脉细诊。
这三年跟着明月观诊,再加上自己读医书,谢惊澜治病问诊也很有一套了,夏侯潋喝的补气养生的药方子有一半是他配的。
妙祯站在边上淌眼泪,“夏侯叔又怎么了?”
玉姐儿心里也忐忑起来,却还是道:“是怀上了吧?我家医馆千金科来的病人都这样,来医馆一吐,回家就生一胖娃娃。”
“你傻不傻,”
妙祯泪眼朦胧地说,“夏侯叔是男的,怎么怀啊?”
玉姐儿困惑地说:“夏侯叔都能嫁给谢叔,怎么不能怀了?”
夏侯潋有气无力地指着玉姐儿:“你……你给我闭嘴。”
搭了一会儿脉,又看他浑身冒虚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和极乐果没关系,是着凉了。
谢惊澜松了一口气,抬头问莲香:“他今儿干了什么?”
莲香道:“小潋今早跑马回来冲了三桶井水。”
井水最是寒凉,这厮冲完还出来吹风。
谢惊澜低头看夏侯潋,恨恨道:“给你能耐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儿是不是?虚成这样还敢冲凉水。
你体内的毒是我和明月一帖一帖药想方设法排出来的,前前后后换了五个方子,是药三分毒,毒是出来了,但还有旁的亏损。
你当你还是从前么?”
他叫人拿纸笔开方子,又道,“冲一遍也就罢了,你冲三遍做什么?”
“一天洗三遍澡……”
夏侯潋哑着嗓子地说。
“你洗澡就是冲凉?”
谢惊澜惊讶地道,“搓泥儿呢?胰子也不打?”
“胰子晚上洗正经澡的时候会打,搓泥儿是什么?”
夏侯潋困惑地道,“伽蓝没这洗澡的规矩。”
谢惊澜:“……”
夏侯潋生着病,谢惊澜也不好冲他吼你泥儿都不搓就往我身边躺,硬憋着火,吩咐人帮他煎了药,看他喝了药闭上眼睡了,谢惊澜摸了摸床上褥子,面无表情地想褥子该换一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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