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是不想管呢,是我们也管不住了啊!
这次看到俩孩子一起生活得也挺好,又没碍着我们老两口什么事儿,好像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费这劲儿了……”
周母有些发愣,隔了好像很久,才很缓慢地点了几次头,又低下头去喝自己面前的茶。
三人聊到这儿都有点不知道要怎么继续了。
相熟且老练的人彼此说服是不能让对方闻到“血腥味”
的,一切以不留痕迹为最佳。
否则一旦对方有了戒心,再说下去基本就没用了。
周母茶杯里的茶喝完了,沈父看到,又提起茶壶把茶添满了。
周母这次却正儿八经地伸出两根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做了个扣手礼。
原木的桌子响声很沉很实,可在这样的环境中,又显得莫名地刺耳。
沈父沈母都有点惊讶,怎么忽然间这么见外这么客气了?
只见周母徐徐开口:
“可能这话说出来,你们二位不一定能理解。
我是态度很坚决地,不想让沈思博和周景桉谈恋爱。
“周景桉这一辈子的运气实在不好,18岁好不容易去了S大读书,开学第一天就遇上他爸去世。
后来一两年的时间都不愿意跟人交流,每天吃药吃得人注意力涣散,整天无精打采也没胃口,我看着都心疼。
“我们景桉什么事都没做错,偏偏摊上这么个不好的命,遇到这么多别人没有的劫数。
他做成今天这个样子有多不容易,是我三言两语根本说不清楚的。
“我们景桉这辈子经历过太多难事儿了,我现在只想他简简单单地把接下来的生活过好。
不用多优秀,也不要多特立独行。
“就像所有运气不差的人一样,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不被别人戳脊梁骨,我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他果然命不好吧?连这种生活都得不到。”
沈父和沈母齐齐呆住了。
他们想过很多种周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的原因,也都排练了对应的话语去开解;但万万没想到,周母会提到周景桉18岁那年的事情。
这些年来,这件事基本是两家人聊天的禁区了;沈父沈母蓦然听到这些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应。
沈父有些磕巴地小心问:
“原来就是……因为这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