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排可谓正中下怀,魏阳放下了端着的碗筷,笑着洗了个手就走出了厨房,不论大伯母想跟他说什么,恐怕都忘了个干净,自己反而拿到了库房钥匙和登记账册,只要这两样东西在手,寻找当年的旧物就简单多了,说不定还能找到那半截纸条。
不过明天的话,还是先要去王村走一遭。
院里,张修齐正站在墙角,低头看着什么,魏阳好奇的凑了过去,只见乌龟老爷吭哧吭哧围着墙边缓缓爬着,爪子倒是十分用力,已经在那边抠出一溜深浅不一的痕迹了,这时正朝鸡舍进发,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报那小母鸡的压顶之仇。
嘴角不由抽了抽,魏阳弯腰就想去拦住这记仇的家伙,张修齐却挡在了他前面,摇了摇头:“让它爬。”
魏阳不由一愣:“它都快把鸡舍拆了,不用管吗?”
“不用。”
张修齐答得很干脆,却没有解释什么,魏阳实在拿这一人一龟没办法,只能搔了搔头发,“那我先去冲个澡,等会儿换齐哥你来洗,估计都要快点,否则再晚点水就冷了。”
张修齐点了点头,显然没有上楼的意思,魏阳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一人跑去洗澡了。
洗完之后两人换了班,又任由乌龟在院里折腾了老半天,最后才十分大爷的咬住了魏阳的裤腿,让人抱着上楼吃饭泡龟壳子去了。
这一天折腾下来也够耗神的,然而在睡觉之前,魏阳心底还是忐忑了起来,昨晚那个梦可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若是今天再来一遭可就太折腾了,也直到这时,他才开始怀念那枚从小都不离身的符玉,要是符玉在的话,应该就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梦了吧。
略带纠结的躺在了小天师身边,魏阳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一夜飞也似的过去,当第二天他睁开双眼时,天都已经大亮了,张修齐早就穿好衣服,正襟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在等他睡醒,乌龟老爷则跟累过头了一样,爬在水盆里没有动身的意思。
尴尬的揉了揉眼,魏阳翻身下床:“抱歉齐哥,我睡过头了……”
张修齐却了然的点了点头:“龟很有用。”
“啊?”
完全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然而小天师似乎也没有解释的想法,站起身就朝外走去,魏阳看了看那人的背影,又看了看趴在盆子里的乌龟,露出一点苦笑,拍了拍乌龟壳子,也跟了上去。
今天由于起得晚了,大伯已经出门去鱼塘上工,大伯母看到两人赶紧把热在锅里的饭菜端了上来,又着紧的问了句:“小阳,你们今天真要去王村吗?”
显然是一晚上过去,她终于想起了被自己带偏的话题,来这边敲边鼓的。
魏阳一哂:“是有那个意思,附近几个村子都想转转。”
听到这话,大伯母赶紧说道:“那还不如去我们北路村,反正离这边也不远,风景还很不错呢,王村那边这两年邪性得很,也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干嘛去那边啊。”
魏阳深深的看了大伯母一眼,像是被这目光里的东西惊倒,她赶紧挪开了视线。
自家这个大侄子不清楚,她可清楚着呢,当年弟弟、弟媳就是在王村出的事,要是小阳在闹出什么事情,那二弟家可就断根了!
唉,说起来都怪二弟家搞什么青铜器,估计也挖出了不少土货,才遭了报应啊……
看着大伯母面上的神情,魏阳最终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随便去哪里转转都行。”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出了门,邻村虽然挨得很近,但是走路的话也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地方,魏阳就直接在村口拦了辆车,搭了个顺风车往那边过去。
听他是去王村耍的,那开拖拉机的大叔啧啧有声:“嘿,王村那地界儿有啥好耍子的?不跟咱村没啥差别嘛!
真不如去城里转转!”
魏阳笑着答道:“我是听人说的,那边倒土货的人比较多,过去看个新鲜,说不定还能淘些东西回家。”
“嘿,你这娃子也太不懂事了。”
拖拉机大叔立刻拍了大腿,“土货那些东西是随便能玩的吗?也不怕找来邪性,而且王村哪有什么倒土货的啊,早年还有几个小作坊弄些瓦罐啦铜器啦倒腾,现在差不多也都关干净了,你想凑热闹可找错了地方。”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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