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只要商芸柔高兴就行,还说当年和芸柔的妈妈在一起也很不被看好,但还是执意结婚了,所以他不会干涉子女的恋爱。”
“那就好。”
商禄都没意见,商牧枭就算再反对,独木难支,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他们家感觉怪怪的。”
杨海阳接着道。
“怎么说?”
“芸柔他们那个继母,不太说话,我们吃饭,她一个人很快吃好,自己就去画室画画了。
商禄看着对她也不是很上心,有点貌合神离的意思。”
听杨海阳这样一说,我倒不算惊讶。
鉴于对方和梅紫寻过于相似的面容,商禄这第二场婚姻的出发点到底是不是因为“爱情”
,还需要打个问号。
从杨海阳那儿吃完饭回家,一进门,就见商牧枭坐在客厅里,身前的茶几上摆着三四个外卖,投影幕布上播着不知道那部外国电影。
寒假开始后,他一天都不得空闲,被商芸柔拉去直接在自家公司做起了朝九晚六的上班族。
未免别人溜须拍马行方便给他偷懒的机会,甚至不允许他自爆少东家的身份。
所以,纵使放了寒假,他却比我都忙。
“你去哪儿了?”
商牧枭并不看我,心思全在面前的食物与眼前的电影上,“这阵子你好忙啊。”
关于复健,我没有与商牧枭明说,只告诉他寒假里要经常去医院做理疗,是每年惯例。
他不明真相,也没有怀疑。
“和朋友吃饭。”
我解下围巾,丢到沙发上,见他点的都是浮满红油的辣菜,蹙眉道,“怎么吃这么辣?”
之前都没听说他喜欢吃辣的。
他咽下一口菜,用纸巾抹了抹嘴道:“没胃口,吃点辣的开胃。”
只是几天,怎么看着都像是瘦了一圈?
“很累吗?”
他看我一眼,跪坐起来,牵过我的手,俯下身,将额头轻轻贴在了我的手背上,像个虔诚的信徒。
今天他穿了身稍显正式的工作装,白衬衫配西裤,外头是件长款的灰毛呢外套。
此刻外套已经被丢到一边,领带也松垮地垂在胸前,衬衫衣领扯开最上面的两个扣子,被发蜡固定了一天的头发还凌乱地落下两蔟挡住了眉眼。
分明是邋遢的打扮,放他身上硬是邋遢出了几分不羁的味道。
“很累。”
他低低道,“我讨厌被拘束,也讨厌我爸。”
“那不要去了。”
我用另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将他本还算规整的头发弄得彻底散乱开来。
他静了静,维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也不再说话。
起先我以为他在认真考虑,但过了几秒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话可能让他为难了。
他讨厌拘束,讨厌商禄不假,但他爱商芸柔,那是他唯一的宝石,他愿意为了她去做任何让自己感到疲累厌倦的事。
“活着哪有不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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