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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修楚定了心神,抬起眼来看他,皱着眉想作亲密状靠过去,又实在不适应,最后还是错开了眼神,规矩坐好。
不行,跟好友搞这种东西,还是太奇怪了。
他没看到温居低垂的眼睛,也没注意到他慢慢松开,又慢慢握紧的指节。
……
领完证件出来,民政局外天空雾蓝,乌蒙蒙的,春天发寒的风一阵阵卷到脸上,从不远处路边的一排梧桐树上撷下几片树叶叼在半空,裹挟着吹着奔远。
云像汤锅里被搅动涌出的热气,飘到天顶有些凝住,仔细看又能看出来在缓慢地消散挪移。
……竟然结婚了。
真的结婚了。
还是和温居。
岑修楚感觉自己有点恍惚。
如果这是个梦,他就得怀疑自己性取向了,竟然想跟自己多年好友结婚,太龌龊了。
他在门口站住,摸着后脑勺说:“我还得去工作室,跟你公司不顺路,我打车去好了。
你先去公司吧。”
温居:“你请了假,正好休息休息,这段时间也辛苦了。
我送你回去,顺路。”
老实说岑修楚现在还有点犯困,想到家里柔软舒服的枕头被子,还真挺动摇。
他犹豫一会儿,“也行,我们领导也说项目不着急。”
上午睡够觉,下午再去。
驱车开回小区的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
岑修楚是因为犯困有些没精神,温居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岑修楚站在小区门口,两手半握拳收在外套口袋里,隔着口袋跟温居挥手。
他扬扬下巴,说:“你快忙你的去吧,我回去了。”
温居点了下头,“好。
你喝点热的,好好睡一觉。”
岑修楚从喉咙里敷衍地嗯了几声,转身进了小区。
他一边走一边下意识摸出手机,微信只有几个同事发来的慰问消息,看起来确实没什么事,可以趁着难得请假好好睡一觉。
*
岑修楚到家就往沙发上一倒,挣扎着脱掉外套,瘫了一会儿,起来从冰箱拿了瓶饮料。
屋子里比外面暖和些,穿着毛绒绒的拖鞋,脱了外套也没感觉冷。
他一边喝饮料,一边进了卧室,掀起被子躺上床,准备睡觉。
他是真的有点困。
早上起得早,昨晚又没睡好,在楼下的时候就已经眼皮打架了。
谁知盖好被子躺了半天,竟然没睡着,光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看。
“……”
这叫什么事,请了假睡大觉,结果还睡不着,简直血亏。
岑修楚把手机从床头柜摸过来,摁亮一看,十点多了。
再有一会儿都差不多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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