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有点为难,不知道要让她继续说下去,还是让她闭嘴,他觉得最好的办法,是先让在场的无关人员都出去,毕竟这些宫闱秘事,让许多人听见了也不好,但这里不是皇子就是公主,不是王妃就是嫔妃,皇帝没发话,他一个内监总管更没资格赶人。
刘宝林:“就算我们不帮宋贤妃,以陛下的德行,一旦事发,我们这些以前和宋贤妃走得近的人也肯定会被牵连出来,与其如此,倒还不如搏一搏,只要你死了,就算新君登基,要我们殉葬,也有你这个皇帝陪葬,我们死得不冤!”
她顿了顿,惋惜道:“可惜你命大,最终还是没死,倒可怜了那些被你连累,要为你陪葬的人!”
皇帝怒发冲冠,面色通红:“谁,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说!”
刘宝林不屑:“何须谁来指使?似你这种昏君,死一个少一个!
宋贤妃要报仇,我们要报恩,难道还需要谁来指使?你自己凉薄寡义,就以为女人之间没有情义了么?”
话刚落音,陆青啊了一声,冲上前去,掰开她的嘴:“快,不要让她咬舌!”
刘宝林身子晃了一晃,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很快就被左右侍卫制住,卸了下巴,动弹不得。
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说了这些话,以皇帝的性格,说不定还会想出什么酷刑来对付自己,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早早了结,免得受苦。
只是她并不晓得,咬舌自尽其实很难自尽,痛苦不说,能不能死成还是两说。
皇帝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女人,还是一个他看不起的后宫女人气得这样厉害,在那短短的时间内,他已经想出无数种酷刑来折磨眼前这个女人,然而就算是那样,也很难消除他的心头恨。
“将这个贱妇,拖下去凌迟……不,拖到宫外去凌迟,让所有人都能看见,剥光了衣服,一寸寸割,不要让她那么容易就死!”
皇帝一字一句,盯着刘宝林的目光几乎要燃起火来。
现在就算齐国皇帝在这里,估计也没法让他这么仇恨了。
“把她眼睛挖出来,舌头医好,防着她自杀,不能让她那么容易就死,朕要听她喊,听她哭着说后悔!”
伴随着皇帝嘶声力竭的话,一股寒意从顾香生心底升了起来。
虽然昨夜死了那么多人,可不知为什么,听完刘宝林的话,她却对这个女人恨不起来。
究其根由,顾香生有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阅历,对皇权自然也没有那么敬畏。
狗逼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皇帝不把后宫的女人当一回事,却没想到怨恨也能让人无视皇权和性命。
在顾香生所知道的另一个世界,也有这么一位皇帝,差点被区区几名宫女勒死,他从来不放在眼里,动辄凌辱,最低贱的宫女们,差点就改写了历史。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一个人做了什么事,就该预料到这件事产生的后果。
同样,皇帝对刘宝林这些低阶嫔妃这么差,也该想到她们会有反扑的一天。
只是皇帝觉得自己是九五至尊,高高在上,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些女人就活该是他的奴隶,被他折磨。
他想错了!
事实证明,谁也不是天生的贱骨头,没有人愿意被折辱打骂,固然有些人被奴役久了,骨子里就有了奴性,可并非所有的人都这样!
总会有人站出来反抗,总会有人不肯屈从!
只可怜昨晚那些死在当场的人,张婕妤,李氏,程氏,魏迈……
这些人与这件事毫不相干,充其量不过是被无辜连累。
可皇帝打从醒来,就只关心凶手,何曾问过一句那些死掉的人?
刘宝林很快被拖了下去,然而大殿之中没有一个人敢先说话,那么多人,却仿佛静得连彼此的呼吸都能听见。
被刘宝林说的话吓到了是一回事,生怕皇帝恼羞成怒把在场的人通通灭口又是另一回事。
不过皇帝终究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毕竟在场就有他的三个儿子,也是他仅剩的三个儿子,如果把他们都杀了,那大魏也就完蛋了。
“那贱妇说的,你们都听见了?”
皇帝冷冷道:“你们也是这么看待朕的?朕在你们眼里,就是这么个昏君?”
所有人连忙跪了下来。
方浩只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可是在这个看脸的时代,这显然是一个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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