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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不弃道:“走了。”
殷辞一愣,他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话想跟沈愈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每次练剑受伤,沈叔叔虽然嘴上骂骂咧咧,可最后都会细致耐心地帮他包扎伤口,然后用他的袖子给他擦鼻涕和眼泪。
“真是服了你了,这可是我最爱的外衫,这个颜色已经绝版了买不到了!
哭哭啼啼的,难看死了。”
小殷辞捏着袖子又擦了一把鼻涕,哼哼道:“沈叔叔,你每次都这么说,还不是让这衣服给我糟蹋了,等我长大了,给你买一麻袋的衣服,什么颜色的都有!”
“呵!
谁稀罕你那几件衣服。”
想到这儿,又有泪水从殷辞的眼眶中滚滚落下,又问道:“什么时候走的?”
殷不弃道:“刚才你盯着桌子发呆的时候。”
“喏,往那边走了。”
殷不弃指了指路。
殷辞没再停留,急急奔去,险些摔了一跤。
终于看到了一个湖蓝色的影子。
“沈叔叔!
你等等我!”
沈愈一愣,步子却是没停,往前走去。
殷辞急了,跑得更快,一把拉住他,大口大口喘着气。
沈愈皱了皱眉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殷辞道:“沈叔叔,你不跟我们一起去水云宗吗?”
沈愈道:“嗯,人各有路,我有自己的事。”
“我爹……”
“如果是来求情的,大可不必,我与他,血海深仇。”
“……我知道,我不是来求你放过我爹。”
殷辞低下头,拽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又开始哽咽。
他一直觉得哭是最懦弱无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娘们唧唧的,可现在却发现,有的时候,除了用哭来表达内心无法宣泄的痛苦与悲伤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千言万语汇聚心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沈愈叹了口气,伸出袖子,冷冷地道:“把脸擦擦。”
“可是,会弄脏你的衣服……”
“这是最后一次,帮你擦眼泪,殷辞,你不能再耍小孩子心性了。”
“……嗯。”
殷辞捏着袖子用力一擦眼睛,抹了抹脸,道:“沈叔叔,我们以后还会再见吗?”
沈愈道:“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不要再见到你。”
殷辞的心猛然坠入冰窖,愣在原地,都忘记哭了,再回神,哪还有沈愈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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