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了,还有芋泥呢,你不是最喜欢跟它抢矿泉水瓶吗,爸爸给你抢回来!
还有那只金毛,你也老缠着人家闻它屁股的……叫什么来着?”
“爸爸再也不凶你了,也不让你罚站了。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撕卫生纸就撕卫生纸,想喝马桶水就喝马桶水,想吃狗零食就吃狗零食,好不好?”
雪媚娘听到“出去玩”
的时候耳朵还是本能地动了一下,半阖的眼睛里闪着波动的光,似乎有眼泪在里头打转。
李可唯见它这副模样,眼泪不由掉得更凶了,手指在雪媚娘的眼睛底下揩了揩:“我们雪媚娘最勇敢了,小时候得皮肤病的时候,医生都说治不好,挺不过来了,但是雪媚娘还是坚强地挺过来了,还长得这么漂亮,楼下兜圈的时候路过的阿姨都要夸一句呢。”
“所以我们再坚持一会儿好不好,再坚持一会儿,说不定能挺过去呢。”
“如果你……”
他的声音哽涩起来:“如果你真的走了……爸爸要怎么办?季想爸爸要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雪媚娘鼻子哼了几声,爪子艰难地往地板上刨了刨,用力地刮了好几下,不知在做些什么。
李可唯顺着它的目光望去,发现雪媚娘在看它的专属小沙发。
他走过去,将那粉色的狗爪小垫子掀开来,发现底下藏了几条已经腐烂了大半的小鱼干,一掀开那垫子,腥臭味顿时溢满了整个屋子。
李可唯咬了咬嘴唇,又落下一串眼泪来,蹲下手来将雪媚娘的脑袋搂在怀里:“雪媚娘……这是送给爸爸的礼物吗?”
雪媚娘虚弱地“嗷”
了一声,伸爪将旁边季想放在地板上的拖鞋揽了过来。
李可唯注意到了,抹了一把眼泪:“还有季想爸爸的?”
“嗷呜——”
李可唯从来不知道人的心脏可以痛到这种程度,原来当人类在生死大关面前可以变得如此渺小,如此不堪一击,像沧海里的蜉蝣一般,只能随着命运随波逐流。
“告诉爸爸……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他无力地跪在地板上,但却止不住雪媚娘一次又一次卷土重来的阵痛,这一次小家伙终于忍不住地哀嚎了出声,凄厉的惨叫像一把剪刀一样直直扎进了李可唯的心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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