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柔逐渐冷静下来,她知道只要李肃不想,没有人可以强迫他做任何事。
她贴着车内一角,抱膝而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但她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
比起她来,李肃如在自己的地盘一样,他甚至半躺了下来,一只胳膊弯曲着支着头,侧倚着看着王承柔。
冷静下来的王承柔不想浪费这次机会,已然这样了,不如问问他话。
没有铺垫,她直接问道:“张宪空怎么了?皇上为什么抓他?”
李肃乐了:“王承柔,你终于意识到,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要按我的规矩来,第一点就是不要说我不爱听的话。
夫君?夫人?我实在想不起,以前在国公府时,你有这样称呼我或自称过吗?”
王承柔好像有点明白李肃的意思,她认真回答他:“夫人是别人叫我的,自然是有的,但夫君?应该是没有。”
李肃纳罕:“为什么没有?”
王承柔:“你还没有回答我,张宪空怎么了?皇上为什么抓他?”
李肃一挑眉,也没废话:“他有嫌疑谋害圣上。”
王承柔:“可有证据?皇上现在如何?”
李肃摇了摇头,王承柔了然地道:“我不敢。
那时你很严肃,一切都要照规矩办,我怕引你厌弃,会称你国公爷或是大人,不曾叫过夫君。”
李肃脸上的戏谑消失了,他忽然有点难过,有点遗憾,不知是为那时的王承柔还是他自己。
王承柔没功夫研究李肃的表情变化,她一心都在等着他回答她的问题。
李肃呼出一口气,然后道:“证据?若是有的话,连你都不能安稳地坐在这里了。”
王承柔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提问,她又问道:“此事,与你有关吗?”
李肃:“有关没关,我说的话,你会信吗?”
王承柔:“若是与大人无关的话,还请大人不要插手,事实如何最后一定会水落石出。”
李肃一下子坐了起来:“你还真信张宪空单纯无害,哀帝怎么死的,你不会不知道吧,要不要我来告诉你。
那种毒,连我都罕见。
丘山周派创派百年,如今的大师兄还有一个身份,是不枯门的内掌门。
知道不枯门是干什么的吗,是制,。
毒高手云集的地方。
若以我的阅历来看,哀帝中的毒,只能是出自不枯门,而不枯门与皇族向来没有关系,它整个门派隐世多年,不参与江湖争斗与朝廷权斗,他们很少用毒,制,。
毒只为一生的成就。
一般一款厉害的毒药被做出来,不久后就会被毁掉。
所以这样的不枯门唯一能与皇宫联系起来的,就只有张宪空了。”
李肃说完,看王承柔的样子,就知她的确是知道的。
他忽然有些意难平:“为什么他作恶,他玩权弄势,你就可以接受,不为所动。”
王承柔:“这也是必须回答的问题吗?”
李肃点头:“不是想要我不插手吗,那就如实的给我答。”
王承柔:“他有底线,我们是荣辱与共的夫妻。”
李肃声音沉沉:“我们也曾是荣辱与共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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