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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留着眼泪,一遍遍的叫他把眼睛闭上,耳朵堵上。
他年纪小,并不知道他们趴在母亲身上做什么,只知道母亲的话一定要听,不然的话,那些男人就会殴打自己的母亲。
也就是从时候开始,沈坤一看到有男人朝着牛棚过来,他就立刻哭着跑到河边,坐在河边继续哭,一直到深夜。
有一天深夜里,沈坤坐在河边哭泣,忽然有一道清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在这里哭?”
沈坤抬起头来四处寻找,终于在喝水中央看到了那个红色身影,小小的,看上去比他还要小。
头上束着金冠,脖子上戴着一副长命锁,衣着比他村子里张地主家的儿子穿的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沈坤有些好奇,擦了擦鼻涕问道:“你是谁啊?”
那穿着红衣的小孩飘到他前面,依然泡在水里,眨巴着大眼睛说:“本王叫恒促,你叫什么啊?”
“我叫阿坤。”
沈坤站起来,伸出小手将对方从水里拉上来,并不懂‘本王’是个什么称呼:“泡在水里很冷的,你过来我这边坐吧。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啊?衣服湿了没有啊?”
“本王从来都是这么凉的。”
恒促坐在沈坤的身边,歪着头盯着他看:“你长的这样好看,别哭了好吗;父王说,男子汉是不能哭的。”
“父王是什么?”
“父王啊,就是爹爹啊。”
恒促笑了,十分漂亮:“你的爹爹没有跟你说吗?”
“我...”
沈坤又哭了,他从来不知道爹爹是什么,也没人让他叫爹爹:“我没有爹爹,也没有父王。”
沈坤一哭,恒促就有些急了,一双小手揣进怀里翻找,不一会儿找到一颗红色的果子塞进沈坤的嘴里:“你别哭了,本王这里有糖吃,吃了糖就不会再哭了吧。”
嘴里裹着一颗红色的糖,沈坤瞪大了眼睛;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吃过这种味道的东西,难道这就是甜吗?
他立刻把嘴里的糖吐出来,用袖子擦干净上面的口水小心翼翼的捧在手里。
恒促见了很奇怪,歪过头问道:“为什么不吃,你是不喜欢吗?”
“没有,就是太好吃了。
阿妈也应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我想留着给阿妈吃。”
恒促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沈坤那一脸认真的样子,然后掏出怀里的糖包全都塞进他手里,笑着说:“哥哥,本王这里还有好多呢,全都给你,你吃吧。”
沈坤摇头,把糖袋推了回去,眼神却一直留在糖袋上,不断地吞咽着口水:“阿妈说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君子爱糖也应该取之有道才行;我不能白要你的糖,况且还是这么多。”
两个孩子年纪都小,也不知道那句话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既然是家长这么说了,他们肯定是要听的。
恒促皱着眉头,脑袋都想破了才说道:“那要不然这样吧,你每天这时候都过来这里赔本王玩,然后本王每天都带糖给你吃;就当做是你赔本王玩的报酬可以吗?”
陪他玩,也能有报酬吗?
“你要不是说话本王就当你答应了。”
恒促将糖袋塞给沈坤,然后勾起他的小拇指说:“这可是我们男人之间的承诺,你一定要信守承诺。”
沈坤默默点头。
从那之后,沈坤每天晚上都会准时来河边等着,恒促也总是准时出现在河边,笑嘻嘻的伸出冰冷的小手让沈坤拉他上岸。
两小无猜的年纪,沈坤和恒促成了只能在晚上相见的好朋友;沈坤衣着虽然破破烂烂,但是很干净;恒促则是从来都是光鲜亮丽的样子。
但恒促从来没有嫌弃过沈坤。
“恒促,你为什么每次都从水里出来啊?衣服也不会湿。”
沈坤想要去摸一下恒促的衣服,但是又觉得自己手脏。
“不会湿的,你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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