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父是受旧式教育的人,却很欣赏人人平等的西方思想,家中除一个帮厨的老妈子和门的老伯外,再没有其他的家佣,因此一家三口的生活起居皆由白母亲自操持。
好在白母贤惠能干,虽然日常琐事忙碌不堪,但她仍能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女儿的这趟外出,白母本欲跟着同去,想着路上能有个照应,毕竟女儿此前从未独自远行过。
再加上是去未来婆婆家,白母难免担心女儿年幼不知事,倘或说错话做错事,得罪了人她在跟前也能帮着圆一圆。
但杨家指明说只是让两人先见见面,并非商议订娶大事,不必显得太正式,反叫孩子们不自在。
况且他们派人派车来接,自家若还磨磨唧唧,倒教人着小家子气。
出发前,白母破天荒地和白父红了脸,她怪白父遣散走所有的家仆,现在连个派出去照顾女儿的人都没有,临时去买时间上又不允许。
白父很委屈,明明当初夫人很支持自己的主张来着,真是有了女儿忘了夫。
就这样,千元现在身边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
杨杰羽的房间布局和千元住的那间相同,只是她细后发现,杨杰羽床上的铺盖并不是客房里统一的藏青色,而是一水儿的军绿色。
千元以此为话题打破沉默“你还自带被褥啊”
杨杰羽没有接她的话,他走到床边开始拆被套“一会儿你回屋收拾一下行李,我们得继续赶路了。”
千元坐在凳子上他熟练地拆完被套,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叫我来就是要说这个”
杨杰羽将拆好的被套枕套叠好放进行李箱,顺手在箱子内侧取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递给千元“我答应奶奶会回去和她一起过生日。
这个,”
说着他示意千元打开,“奶奶信佛,你送这个给她,她会很开心的。”
千元低头去,只见盒内放着一串墨绿色的玉制念珠,尾端结着褐色的细小流苏,十分漂亮,她正要感叹,听得杨杰羽后面的话,疑惑起来“你让我借花献佛”
男主不喜欢白晨珠,按理说,不应该对她这么好吧
不过,他是正面人物,也没道理故意陷害白晨珠。
“我只是希望奶奶开心,”
杨杰羽转身继续收拾行李,“并非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
后面的话让千元的感动瞬间收回去,她关上盒子说“我有自知之明,所以你不用身体力行地表达出来。”
杨杰羽挽着袖子在屋里走来走去整理东西,胳膊的肌肉线条异常清晰,千元暗暗叹口气,好男人都是女主的,抢女主的男人是不对的。
“还不走”
千元回神笑笑“麻烦你再跟我讲讲伯父伯母的喜好,还有兄弟姐妹们,趁还有时间,我整理整理见面礼,免得一碰面闹出笑话来。”
“不用”
杨杰羽的浓眉皱起,眉心聚起山形,薄唇轻轻一碰,起来很不高兴,话一出口,似乎觉得态度不好,他压着声音又补上一句,“你只需要讨奶奶的欢心,其他人不重要。”
喂喂,这是礼仪,怎么就是讨人欢心了话说的真难听。
“讨婆家人的欢心,这不是为人媳妇的基本吗”
千元故作夸张地说,杨杰羽扣上行李箱,穿上外套,一边系着纽扣一边着千元冷笑“你真是白先生的女儿你父亲德高望重,母亲蕙质兰心,你怎么这样不知羞这些话是未出阁的姑娘能说的怪不得能不顾掩面地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来”
肩宽腰窄的长腿男主站在雕花内嵌的穿衣镜前整理着装,黑色的短发强硬地立在头上,一如主人的脾气,倔强冷硬。
“话不投机半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