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啥,人家找你麻烦,实则冲我来的。
就算没你那档子事,也会有别的事怪罪到兄长头上。
就像前两天早点铺的田二夫妻,明明老实本分,啥错都没犯,却落得家破人亡。
这次醉香楼遇袭,抓凶犯的事落在我头上了。”
李姨娘插了句,“老爷,白天奴家跟几个姐妹办茶会,听说昨晚闹事的凶犯说什么‘驱逐鞑虏,复我中华’。
这消息在坊间传的厉害,凶犯所图不小,只怕不是想抢九宫道地盘这么简单,背后更有大谋划。
县里一群官蠹无能,层层下压。
老爷也别太实诚,有些事还是推掉为好。”
周继嗣却摇头,“县里几位大老爷督办,三日一比,抓不到犯人要打我等板子的。
这怎么推得掉。”
李姨娘撇撇嘴,“又不是老爷一个人挨板子,其他捕头就不挨?他们不怕,老爷怕什么?”
周继嗣冷哼一声,“女人家就是没见识。
其他捕头挨板子,打板子的衙役点到为止。
比如赵捕头是赵县尉的侄子,他挨板子顶多叫唤几声,一根毛都不会掉。
可我挨板子......多得是人要看我笑话。”
李姨娘只能长叹,满脸忧色,没有办法。
周青峰追问道:“那怎么办?”
“说难办是麻烦,可说好办也简单。”
周继嗣面容发狠,“此事夜长梦多,拖不得。
我今晚就要去抓那凶犯。”
周青峰更奇,“兄长知道凶犯在哪里?”
“不知道。”
“那你去哪里抓?”
周继嗣露出几分狞笑,“抓不到贼人,我就去抓喊抓贼的。
要让人知道,谁敢惹我,我就要谁死。”
啊......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这也是个办法。
“林长栋今日遣散护院和酒楼伙计,我逮了几个来问,才知道那混蛋确实有意借我人头办法会。
只是突然有人袭击九宫道的醉香楼,弄死了王五,杀伤十多人,才把这事给搅和了。
既然他想借我人头一用,我何尝不能借他人头一用?眼下他势力大减,正是我动手的机会。
只要没人喊冤,县里大老爷那边就能糊弄过去,连带兵马司百户的死,也算九宫道作乱所为。
那醉香楼是县里最好的几家酒楼,日进斗金是毫不夸张。
只要灭了林长栋,别人可以入的干股,我为什么不行?”
周青峰心头大喜,特喜欢这‘黑吃黑’的戏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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