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简深黑的瞳孔动了动。
陈仰捕捉到这个小变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站在一个年长6岁的大哥角度,语重心长道:药要按时吃,吃了不一定好,不吃一定不会好。
吃了。
朝简不耐,啰嗦。
陈仰咬一口鸡蛋,拍掉落在身前的蛋黄沫沫:我都快忘了你是黑户了。
也不知道除了你,还有没有黑户。
陈仰没指望这位跟他讨论,他自言自语的说:这种bug就是个定时炸弹。
朝简沉默的吃面饼,不小心噎着了。
咳。
他低咳出声,难受的绷着脸,周身气压很低。
陈仰问怎么样,没得到回应。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找水喝。
陈仰从摊子上滑下来。
不用。
朝简的喉头上下攒动了几下,继续吃饼。
陈仰摇头叹息,相处的时间越长,他越能从感受到这位身上的执拗劲。
向东说这位狂躁偏执。
狂躁他是见过的,偏执方面的话
陈仰正琢磨着,一道纤细人影跑进了他的视野里。
是陈西双。
他摇摇晃晃穿过集市,撞上这个碰到那个,踉踉跄跄的,脚步打晃,神情慌乱无助,就跟后面有一群人在撵他一样。
陈仰第一反应是,这孩子又被附身了。
当年的这个时间,姜人就没这么大阵仗的撵过。
陈仰大喊了声:姜人!
集市上的喧闹有一瞬的凝结,之后恢复如常。
陈西双跑到了陈仰的摊子前,裹挟着一股子腥味,衣服上头上有几根鸭毛。
他脚步不停的跑着,脸色青白,眼角血红,仿佛不认识陈仰。
真被附身了。
陈仰记得集市上有个收鸭毛片子的,姜人当年不小心摔进装鸭毛的袋子里了?
还是有人抓了一些扔到了他身上?
陈仰看着陈西双的背影问搭档:怎么办?
朝简侧头扫了眼:一会就停下了。
陈仰起先还不懂朝简的意思,很快就发现陈西双去的方向是那座桥。
姜人死在桥上。
陈西双会停在那里。
那桥对面同样是个个集市,两边连一起的,红灯笼从老集村串到那个村子。
说明当年姜人的死,他们也有参与。
现在行凶者跟围观者都在,不论是以鬼魂的形式,还是活人的放式,一个不差,他们摆脱不了姜人的咒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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