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无言片刻,又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不和你争。”
张京墨冲着陆鬼臼使了个眼色,陆鬼臼便道:“谢掌门赐宝!”
说完就将那头筹顺手放进了须弥戒。
掌门道:“今日玄武大会既已结束,各位弟子……”
掌门后面说了些什么,陆鬼臼已经听不见了,他此时像个傻子似得,死死的看着张京墨,眼神里那说不明白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陆鬼臼涩声道:“师父。”
张京墨见陆鬼臼只穿了个内衣,形容也有些狼狈,也知道他肯定是受了不少苦,他道:“鬼臼,辛苦了。”
他说着,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陆鬼臼的肩。
陆鬼臼道:“师父,鬼臼不辛苦,鬼臼只是有些想师父了。”
他说出这话,便有些觉的不好意思,自己低着头挠了挠后脑勺。
看着陆鬼臼这少有的傻气动作,张京墨又笑了,其实他对陆鬼臼是否能夺得头筹一事尚有犹疑,所以才会在陆鬼臼入了玄武大会之后,去找他的好友于焚喝酒。
这一月之中,张京墨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连修炼之时,都会想着陆鬼臼到底如何了,会不会受伤,会不会被人暗算,会不会在夺筹之时生出什么意外……
不过张京墨并未想到,他担心陆鬼臼的那些事,都在别人身上发生了。
陆鬼臼和张京墨正在师父情深,却听到大殿之中响起一声凄厉至极的咆哮,众人顿时安静下来,朝着咆哮之人望了过去。
却是见得那咆哮之人,竟是一直挑衅张京墨的岑道人。
掌门此时站在岑道人身边,语气和蔼的安慰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岑长老,你就看开些吧。”
他说这话虽然看起来是在安慰,却没带多少多少感情。
“我的徒儿,我的徒儿啊!
!
!”
岑道人几欲发狂,若不是凌虚派所有长老除了闭关和外出的,此时都在殿内,恐怕他早就向张京墨发难了。
张京墨见状,却是眼神带上了几分嘲讽,他倒也没上前继续落井下石,只是走了两步,将陆鬼臼同岑道人隔开了。
陆鬼臼察觉了张京墨的维护之意,内心的喜悦越发的浓郁。
掌门看了张京墨一眼,便对岑道人道:“岑长老,你也辛苦了,今日便先下去休息吧。”
岑长老神色癫狂,浑身都散发着疯狂的味道,他声音嘶哑的喝喝了两声,竟是直接甩袖而去。
张京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却是对陆鬼臼道了声:“做的好。”
陆鬼臼笑了。
掌门在不远处看着张京墨和陆鬼臼的互动,想了想,还是上前说了声:“此事我就不做计较,你自己小心。”
张京墨点了点头,当日在入玄武大会之前,岑道人到处放话说他那徒弟要取了陆鬼臼的性命,掌门也因此上门劝说过。
那岑道人却是狂傲的没有给掌门面子,他大言不谗道:“掌门啊,这玄武大会,本就生死自负,我也不能保证那张京墨之徒不出意外啊,若是你怕他受了伤,不如去叫他一入大会便捏碎那木牌……”
他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倒也和今日怒而甩袖遁走的模样,相映成趣。
掌门当日被甩了面子,今日也只是做做样子的安抚一下岑道人,说实话,与其说是他担心岑道人被气到了,倒不如说他更担心巨怒之下的岑道人,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报复陆鬼臼和张京墨。
张京墨倒是不像掌门那般担心,因为他知道,这岑道人不过就是那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而他和陆鬼臼,却有着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