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百二十多世里,季经纶并未作出什么有害张京墨的事,最多是若是那一世的张京墨对他疏忽了,他同张京墨的感情也淡下来罢了。
正因如此,张京墨对自己的这个大弟子,印象一直都很好。
张京墨笑道:“若是你有你师弟的那种速度,我也这么对你。”
季经纶假哭:“原来师父是嫌弃我了……”
张京墨无奈道:“你啊……”
季经纶其实也心知张京墨待他不薄了,有哪个师父会亲自为弟子炼筑基丹的?还为弟子准备如此多的上等灵石,季经纶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他只是道:“师父当初怎么会收下这个弟子?”
张京墨淡淡道:“受人之托。”
——他第一世收下陆鬼臼,的确是受人之托。
陆鬼臼有个姑姑是皇上的妃子,她正好有恩于张京墨凡世一族,她也十分疼爱陆鬼臼,所以在知道了那个算命先生说的话后,便相反设法的求到了张家,许下了一堆的诺言后,终于求动了张氏的族长,让他来张京墨这里讨个人情。
季经纶没问是谁,却也知道陆鬼臼这小子也是同他和二师妹一样走后门进来的了。
季经纶又道:“师妹也快回来了吧?”
张京墨道:“快了吧。”
他嘴上说着快了,却知道自己二弟子回来还有段时间,她在外也遇到了些奇遇,并没有回到门派筑基,而是只身一人独自在外筑成了八品灵台。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比季经纶的天赋还要厉害,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却没有季经纶那般顺利。
要说那一世的张京墨,门下也可谓是个个天才,却不知为何因为陆鬼臼这么一个徒弟,落得了那般的下场……
季经纶从张京墨这里得了答案,也算是解了个心结。
他刚才筑基,此时重中之重是打好基础,再进一步。
张京墨也是日日修炼,他在金丹期已有数百年,虽然离寿元耗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他也不敢太过放松,毕竟不能什么事情,都全部指望陆鬼臼。
这一年时间里,张京墨又花了三个月,再次炼出了两枚筑基丹,交予了掌门。
而在年关将过的时候,张京墨等候了许久的专攻炼器的长老,宫吉光,也回来了。
宫吉光是宫喻瑾和宫怀瑜这对双胞胎的舅舅,也正因如此,那对双子才有机会一个拜到掌门门下,一个拜到另一个元婴长老门下。
宫家一族,在修真界也是个不小的古老世家,虽然和掌门那一派比起来还稍有逊色,但不是现在的张京墨能惹得起的。
不过张京墨倒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毕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宫怀瑜和宫喻瑾这对被称为双星的双子,可是陆鬼臼曾经的手下,还是地位不算太高的那种。
宫吉光此时外出是寻找炼材,他和张京墨的师兄百凌霄倒有些相似,一心钻在炼器之中,完全不通人情世故。
当年百凌霄的剑,便是宫吉光铸成的,他耗了十七年之久,才铸成了那把百凌霄一直呆在身边的法器。
张京墨见宫吉光回来了,便带着陆鬼臼去找了他。
到了宫吉光的洞府,进了炼器室后便见到宫吉光真光着身上打铁,那肌肉虬扎的上半身挂满了晶莹的汗水,看起来力量十足。
他知道张京墨来了,也不回头,只是一下一下的举着铁锤往下砸着。
张京墨缓缓的叫了声:“宫长老。”
宫吉光头也不回,道:“说。”
张京墨道:“你才从外面回来?”
宫吉光道:“废话。”
他这才扭头,露出一张被浓密毛发覆盖的脸,“说。”
张京墨也不恼,他知道宫吉光是个什么性子,只是平淡道:“我徒儿夺了头筹。”
宫吉光的动作停下了,他的眼睛里冒出一种让张京墨看了有点后背发凉的光芒:“你说什么??”
张京墨只好再说了一遍:“我徒儿夺了头筹。”
他说完这句话,便见宫吉光嗖的一下冲到了陆鬼臼的面前,用一种让人觉的浑身发毛的眼神渴望的看着陆鬼臼,配上他这张粗犷的脸,简直毛骨悚然,他的声音比水还要柔,比蜜还要甜,他说:“小兄弟,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