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咔嚓一声,张京墨的心便跟着紧了一下。
掌门首先走了进去,他进去之后,便转头看向了屋子一侧上的白蜡烛。
张京墨也跟着掌门走了进去,他顺着掌门的目光看过去,原本就紧锁着的心,这下却好似被什么尖锐的利器重重的刺了一下。
只见掌门目光所及之处,有两根已经熄灭的白色蜡烛,两根蜡烛好似熄灭不久,蜡芯之上,还在散发着袅袅青烟。
掌门见张京墨脸上惨白,犹如见鬼一般,急忙开口劝慰:“蜡烛只是代表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只要命牌还在,便无大碍。”
张京墨苦笑一声,他哪里会看不出掌门这话是在安慰他,他哑声道:“看吧,我受得住。”
掌门目光里透出些许担忧,但这种事情早晚都要知道的,再犹豫反而更加让人苦手煎熬,于是咬了咬牙,掌门上前一步,拉开了蜡烛之下的一个小小木质抽屉。
抽屉一拉出,掌门便松了口气,他道:“我就说——你徒儿陆鬼臼不是那容易出事的人,你瞧,他的命牌,不是还好好的在这里么。”
张京墨闻言,也顾不得太多,他几步上前,从掌门手中接过了那块牌子。
这命牌不过巴掌大小,颜色血红,其上刻着陆鬼臼三个大字。
这命牌还在,便说明被魔物拉入魔界的陆鬼臼还活着,一时间,张京墨的心中酸甜苦辣,各种滋味都涌了出来。
掌门见陆鬼臼的命牌完好无损,这才放下了心,他可不想看见张京墨在发现陆鬼臼命牌碎裂后,心神巨震的模样。
张京墨将木牌紧紧的握在手中,叹出了一声:“还好。”
掌门迟疑道:“清远,你身上是不是有伤?”
张京墨一走到他的面前,他便闻到了一股新鲜血液的味道。
张京墨不在乎道:“小伤。”
掌门皱眉:“小伤?伤到哪里了给我看看。”
若真的是小伤,为什么不直接吃药愈合,要等到现在?
张京墨用手指细细的摩挲着命牌上的三个大字,淡淡道:“真的无事。”
他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掌门并不信,他怒道:“你真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见掌门生气了,张京墨才露出无奈之色,他道:“那也总不能让我在这里给你看吧。”
那到也是,掌门道:“你这是不打算把陆鬼臼的命牌放回去了?”
张京墨犹豫片刻:“这命牌……我能带在身上么?”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若是无意损坏了……掌门到底是没把这句话说出口,他叹道:“当然是可以,不过你千万要小心保管,如果损坏了,那人不回凌虚派一次,就做不出第二块命牌。”
张京墨点了点头,将陆鬼臼的命牌放入了怀中。
掌门道:“命牌也拿到了,走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折腾了什么。”
张京墨叹了口气,到底是没再拒绝掌门。
二人从祠堂出来,去了掌门住所,待张京墨在椅子上坐定,脱掉了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他腹部的伤口后,掌门整个人都怒了,他道:“张京墨,是不想活了还是怎么?不想活了就拿把刀抹了脖子,何必这么折磨自己?”
张京墨面露无奈之色,其实他要愈合这伤口不过只消花个几月时间,但他在斩杀何雁菡之后,便直接赶回了凌虚派,哪有心思愈合伤口。
掌门眉头皱起,看着张京墨腹部上那个几乎贯穿了他半边身体的伤口,疑惑道:“这上面的……是魔气?”
张京墨:“……没错。”
掌门听到魔气二字,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他说:“陆鬼臼出意外的事,和魔族有关系?”
张京墨没有隐瞒直接点了点头。
掌门道:“可同我细细说来?”
于是,张京墨便把他和张京墨封补大阵一事同掌门说了,只不过稍微改变了其中一些细节,比如他们本来就是冲着这个目的去的变成了无意间遇见,而他那个欺师灭祖的二徒弟,则变成了他派的修士。
掌门听到大阵破损,眉头皱的更紧,他道:“此时离大阵布下之时,已相距万年,大阵衰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不过却没想到,这事来的如此之快。”
张京墨点了点头。
然而他本以为掌门接下来便要同他商议大阵一事,却没想到掌门神色一变,冲着他又发了脾气,他说:“不过大阵是大阵的事,你是你的事,难道大阵破了,你就不活了?看看这伤口,我手伸进去都能把肠子拽出来!”
张京墨本来已经痛麻木了,被掌门这么一说,居然又觉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