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厂长和左厂长就不该这么纵容他,如果稍微劝导一下,也不会走上邪路。”
鲍科长也很有感慨。
“不能这么说吧,他的级别在,和老厂长一样都是科局级,左厂长技术再好,也还是低他半级,他没有言权的。
倒是老厂长很可惜。”
“老厂长怎么了?”
我不怎了解老厂长与左厂长之间的这段演变历史,赶紧问一下。
“老厂长反倒背了一个处分,说是在职工教育上不力,然后本来还需要几年才到退休年龄的他,提前办理了退学手续,回家看孩子去了。”
“那个播音员,以后也没有回来上班,离婚后到了其他区里的广电局,一个事业单位从事播音后台工作,估计是书记在背后给他联系的。
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然后就是左厂长接任了吧?”
“对,书记离开,老厂长提前退休,因为没有人愿意到我们厂当书记,于是左厂长就是马上接任书记兼厂长,成了我们企业真正的一把手。
之后你们就知道了,企业展突飞猛进,从当时的仅有几百人。
展到了现在的五千人以上了。
这时候的我们,才知道左厂长是真正干实事的,他不参与也不阻止书记的胡作非为,是因为不想介入这些没有用的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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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爷爷在世的时候就曾经反复和我说,在酒桌上是没有实话的,只有客套;在生意场上是没有朋友的,只有利益;在官场上千万不能与人交心,只需要盟友,不然,你当朋友交往的话,那就是被人卖了还要帮人点钱的。
踏踏实实做业务,老老实实做人,才会天长地久。”
“可不,你爷爷是明白人,姜还是老的辣。
哎,於陵的丝绸金家,也就是卖掉厂子捐资抗日的金家,是不是就是你们家啊?”
鲍科长问道。
“我们家早先是在於陵做丝绸的,有自己干的,也有和别人合作入股的,具体究竟怎么回事我也不了解。
只知道他后来干八路,受伤后回家的。
因为,那时候没有人敢说过去的事情,也没人告诉我这些。”
“对啊,生意场就是官场,其实是一个道理的。”
杨师傅说。
“是的,书记是官场出身,到生意场的企业只是为了博取资本,他的归属还是只能到官场上去。
所以,后来混的很不错,要是没有蓝鸥这件事,他早早当上市长也都有可能的。”
“问题在于,这样的人如果不是自己弄出闹剧而灰溜溜离开,而是按照市里的安排继任企业一把手的话,蓝鸥还会有现在的展吗?”
鲍科长说。
“我倒是感觉,这件事上,其实是左厂长玩了一个兵法,那就是欲擒故纵。”
我灵光一闪,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嘴上就突然说了出来。
车上一下子沉默,这个“如果”
的话题,谁也不敢探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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