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岩刮了刮眉骨:“能猜到一点。”
时聆说:“我不是他的附属品。”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夏岩笑笑,“那晚我处理完店里闹事的上来发现你不见了,门口的马扎还被踹了个四仰八叉,我寻思你别是又出什么状况了吧,就查了查监控。”
夏岩描述生动,时聆的回忆一并铺色,当时疼痛不顾旁的,此时想起商行箴将他面对面抱起,结果过程全被记录围观,他在夏岩面前腾升了几分羞耻:“对不起啊岩哥,马扎没踹坏吧?”
“那倒没有,不重要,我就看他挺宝贝你的。”
夏岩道,“不过你以后还是少出入点人杂的地方吧,不然再拉个什么口子,我看多少手都不够他砍的。”
时聆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他没跟你说?”
夏岩诧异,“把你划伤那人刚蹲完局子出来不久,我顶不顺眼那些在我店里闹事的,就找关系把人弄回来了,想给他点教训。”
时聆急道:“然后呢?”
夏岩说:“然后商行箴说丢给他处理来着,第二天跑来我店里,眉头不皱一下就将那人右手摁桌子上砍了,嘶——妈的比我还狠呐。”
宛如亲眼所见,时聆瞪大了眼,右手五指往里蜷了蜷。
夏岩看了眼手表,跟他道别后又转身回雪鲸酒吧里了,时聆怔忪地钉在原地,直到被经过的人碰了臂膀,才恍如大梦初醒。
他没了闲逛的兴致,到马路对面乘上回程的车,一路无神地盯着窗外。
“砍掉一个人的手掌很容易”
,原来这一句不单单是警告,而是商行箴雕心雁爪之举后的表面大度。
时聆想着昨夜零点商行箴与他高楼跨年时眼里的温柔,想着商行箴因为他的欺瞒而把他拽进水里的狠心,想着商行箴肩胛的陈伤,想着商行箴抚过他后背时的隐忍。
他翻出手机里偷存的商行箴的部队旧照,又掌心朝上看看自己的右手。
屏幕熄灭,他把自己的右手缩进了袖口,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才八点刚过,别墅庭院的门洞开着,孟管家惊讶道:“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时聆摇头,夏岩提过的事实对他的冲击力太大,可他无法拿它来倾诉。
他的情绪波及到了杨纳瑞,没得到他归家的抚摸,小羊蹦上二楼踢踢踏踏跑进他房间,低头用小角拱他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