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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行箴靠着门框不进不退,休息日没精心打理发丝和衣着,整个人显得比平时更随意:“你打扰我工作了,我还不能过来投诉一声吗?”
时聆返回里屋:“对不起,我以为周末你不会那么忙。”
他擦了擦指板,将琴搁上孟管家给买的琴架,迟疑道:“要不……”
商行箴看着他。
时聆斟酌了下兜转在嘴边的那句“等你外出的时候我再练”
,改口道:“你什么时候不忙工作,我再练吧。”
商行箴觉得自己很奇怪,看时聆过得舒坦就想呛他两句,可时聆屈从,他又失去了看人吃瘪的心情。
环在胸前的手臂一松,商行箴回自己屋,临走丢下一句:“不用,你照常练吧。”
商行箴仍然维持着每晚到时聆屋里逗留上一个小时左右的习惯,有时捧个笔电,有时夹着文件,有时什么都不带,就着时聆放在桌上的课本、习题册和乐谱来消磨时间,直到一墙之隔的睡房黑了灯,直到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时聆从来没有表露过要从这个家里、从山环水绕的赋月山庄逃离的迹象,车子停在校门外接他放学的时候,哪怕他正在跟同学谈笑,只要摁两下喇叭,他就会朝这边飞奔而来。
车门甩上,时聆跟第一次坐这辆车的心态大相径庭,他浑身骨头散架般瘫在座椅上,书包也不卸下,视线沿着商行箴衬衫的线纹往上爬,撞上对方的脸庞便停下:“叔叔,今天轮到我大扫除,好累。”
周十五在前边握着方向盘闷笑,商行箴在下属面前还端着威严的架子:“坐好,系安全带。”
等时聆坐正,商行箴十指交握搭在膝上,食指在手背上敲了敲,问:“刚才那几个同学,经常看你跟他们凑在一起,玩得不错?”
时聆正举着手机拍天边的火烧云,听到这句话,他手一抖,虚焦了:“嗯,从小玩到大的,这周六陈——那个女生过生日,他们在讨论要买什么吃的。”
商行箴听着对方时快时慢的语速,向后微仰,把颈部担在靠枕上,有种豁然贯通的感觉:“邀请你了?”
时聆低头翻看相册,没说是与否:“我去不了。”
“为什么去不了?”
“我要做作业,要练琴,要……”
时聆不看手机了,转过头灼灼地盯着商行箴,“要呆在你身边,哪都不去。”
橘红的云彩缠上时聆的眼睛和双颊,商行箴的心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
他再次问道:“她有没有邀请你?”
时聆说:“有。”
“那你想不想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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