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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白动了动鼻子。
“公子,你有闻见什么香气吗?”
卞翎玉沉默了片刻,道:“兴许是毒药。”
丁白闭上嘴,就知道和他说话是个错误。
这么香的东西,怎么会是毒药!
他听出卞翎玉语气中的愠怒,不敢再问。
好在很快鼻子都被冻得没了知觉,丁白再也闻不到什么。
两人回到外门弟子的院子,都快天明了。
借着熹微的光,丁白惊悚地看见,那冷淡如玉的人,胸口之处,漫开丝丝红色。
“你……你……”
卞翎玉拽紧那块衣服,蹙眉遮住伤口,沉沉道:“噤声。”
月亮早已消失在苍白的天幕,卞翎玉死死撰紧扶手,忍过去那股钻心的疼。
涵菽收回探查师萝衣身体的灵力,若有所思。
“我怎么了?”
涵菽说:“没看出有何异样,你本是仙体,寻常的毒丹也不会对你起作用。
你说有人喂你吃下毒丸,那人是谁?”
师萝衣垂眸:“嗯……既然没什么事,那就不必追究是谁了罢,他不是故意的。
我半夜来此,叨扰涵菽长老了,这就走。”
涵菽见她不欲告状,便也就没追问。
只是冷声补充道:“若之后有不适,随时差人来找我。”
师萝衣点头,她都快走到门口了,涵菽犹豫片刻,道:“你父亲未醒之前,你需明哲保身,谁也不要过分信任。”
涵菽心里清楚,不夜山是世间最神秘的仙山,它的主人师桓道君年少成名,攒了无数宝贝和心法在宫中,道君甚少收弟子,又为爱妻在不夜仙山上种满了冰莲,寻常人等不得入。
世人对这样的地方,无一不向往垂涎。
自道君沉眠,涵菽就隐约觉出师萝衣处境不好,可是自己一直没有立场去规劝提醒。
师萝衣心里对她多不喜,涵菽一直都明白。
毕竟……自己确实仰慕了她的父亲近千年。
可近来师萝衣对她表现出与以往不同的亲近,涵菽便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明幽山远远不像表面那样简单,涵菽知道师家这个如今没爹没娘的小仙子,是个好孩子。
失去了道君的保护,才刚长大的她,如何能在豺狼环伺中生存?
她提点了一句,又隐约后悔,恐师萝衣觉得自己多管闲事。
然而晨光熹微中,师萝衣回头,眼里清亮柔软:“涵菽长老,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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