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国骑兵便是效仿胡人,鲁公亲自胡服骑射,才养出了数千骑兵,此中艰辛不足道也。”
陈侯笑着说,“若是能造出马鞍马镫,咱们也就不必羡慕鲁国了!”
陈衍脸上也露出笑来,他虽然也是第一次上战场,但好歹自幼长在军营中,比起陈侯,他更清楚马鞍马镫对骑兵的重要性。
骑马不难,难得是如何在战马狂奔时依旧稳坐在马背上,难的是上了战场如何在马背上作战。
各国都知道骑兵重要,可各国都解决不了这些难题,因此上了战场,骑兵反而派不上多少作图,最多,也就是去前方探路。
陈衍心里高兴:“这次遇难,倒是收获颇丰。”
陈侯点头,不过他很快叹息道:“也不知我走了这么久,夫人如何了。”
·
栅足雕花云纹漆几被一脚踹翻,连带着漆几上的青铜壶也跌落地面,咕噜噜滚了几圈,撞到墙根时才停了下来。
侯夫人喘着气,她脚踩在被踹翻的漆几上,脸色通红的朝外大喊:“叫左徒来见我!
叫他来见我!
囚禁国君夫人,他要如何!
他要如何!”
宫女被吓得呆立在一旁,呆了几息才迎上去,她双目含泪,紧紧抓住侯夫人的袖摆:“夫人!
夫人!
您要保重啊!
公子!
对!
公子,您想想胜公子!”
侯夫人这才冷静下来,憋着的那股气卸掉以后,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茫然的跌坐到地上,她看向宫女:“我儿……我儿如何了?左徒那个老匹夫!
他想,他想挟我儿以令群臣?君上的梓宫还在扬中宫内,我夫还未下葬,新君如何即位?!”
“我父呢?我父还未进宫?”
侯夫人看向宫女。
宫女已然落泪,她声音艰涩:“老大夫……老大夫得知君上薨逝,已于昨日,随君上而去,卒了。”
侯夫人愣在那儿,不过半年,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父亲。
在这后宫之中,她无人可依傍,连儿子都被抢走,身边剩下的不过是宫女寺人,她的母族被拦在宫外。
从左徒扶灵回来以后,她便被困在自己的宫室中,一个朝中亲族和臣子都再未见过。
“左徒……左徒赵穆,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侯夫人悲哭,“君上!
君上你信错了人啊!
你姓错了人!”
侯夫人突然打起了精神,她如今无人可靠,幼子还在左徒手中,她死死看向宫女:“你叫丑奴来见我,避着人,别叫其他人看见。”
宫女立刻点头:“奴奴这就去。”
“不用去了!”
殿门外传来洪钟一般中气十足的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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