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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赤脚在地板上行走,皮肉被割破也无可厚非。
他肆意打砸,毁了辛辛苦苦整理好的客厅。
他的人!
他的纪却秦!
居然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
胸膛里仿佛囚禁了头野性未泯的野兽,凶猛地撞击着铁笼,想要寻求自由。
可得到的只有疼痛和鲜血淋漓。
柏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疯狂的嫉妒让他恨不得把乔乔撕碎、嚼烂!
敢碰他的人,乔乔完了,纪却秦完了,所有人都完了!
柏侹身高腿长,常年练武,又勤于锻炼,几乎不费力气就把别墅砸烂了。
包括小花厅里正在绽放的花。
狠狠一把扯下重新栽种好的紫色鸢尾,他仿佛被卸去了全身的力气。
瘫软着靠着花架,充满茫然的眼睛望着玻璃窗外正在升温的日光。
好似一切都没有希望了。
怨怼、愤懑、不甘。
明明他在努力成熟,为什么纪却秦不愿意再等一等他?
明明他马上就会变好,就有能力和纪却秦在一起了。
怒气散去后,沉重的悲伤狠狠压在柏侹胸膛,沉得他抬不起头。
高大的身体就那样蜷缩在一角,用沾了血丝的手捂着面颊,极力压抑着喉咙里的抽噎。
柏侹发现,他没有资格要求纪却秦再等一等他。
纪却秦已经等的够久了。
三年时间,自己没有长大,带来的只有痛苦。
他也没有变得更好,只不过是自以为做了件大事,就敢乞求纪却秦原谅他。
柏侹将脑袋埋在手臂之间,不停抽动的肩膀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二十五岁的男人。
恍若是八年前在母亲葬礼后,独自躲在房间里低声呜咽的少年。
这也是自那以后,柏侹再次感受到独自一人的彷徨。
他无比清楚的知道,纪却秦在一点点离他更远。
就快要看不到,摸不着了。
有那么刹那,盯着满地的狼藉,柏侹几乎没办法思考,他找不到做了那些事的意义在哪。
纪却秦会原谅他吗?愿意给他机会吗?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一切都是未知。
柏侹双目通红,在茫然后仍是茫然。
恍惚间,他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有人打开了别墅大门,皮鞋底敲击着地板,在慢慢朝他走来。
大概是地面太过狼藉,足足有几分钟,那人才停在他面前。
盯着熟悉的大衣衣摆,嗅着熟悉的香水,柏侹的心忽然落回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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