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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嫔妾是说错了什么话,做错了什么事,以至于令万岁爷龙颜震怒。”
苏培盛回头一甩拂尘,跟随他一同过来的小太监便退到了门外,在明间的殿门上挂上了锁。
其中并没有小顺子。
而后他仍旧回头望着婉襄,“小年夜坤宁宫十分热闹,万岁爷也是第一次见常在穿吉服,戴朝珠,回养心殿的路上同奴才夸赞了您一路。”
“只是那制成朝珠的青金石保存不当容易破损脏污,常在往后当知好好收藏才是。”
苏培盛说完了这一篇话,婉襄原本觉得这旨意不明不白,此刻便连它为何会不明不白也完全理解了。
一定是有人看见她与怡亲王在御花园中独处,她为他擦拭朝珠的情形了。
污蔑她与怡亲王有男女私情,真是荒唐可笑。
不过苏培盛似是怕她不明白一般将这模糊口谕之下真正的谜题透给了她,也不知是不是雍正的意思。
今日前来告知雍正这件事的人可是熹妃……苏培盛同熹妃是站在一起的。
“嫔妾明白了,请公公替嫔妾向万岁爷告罪。”
“告罪?”
苏培盛的疑惑似烛火上飘渺的青烟,“常在承认自身有罪?”
婉襄的态度不亢不卑,“使得万岁爷动了肝火便是罪过。”
“至于宫中流言无稽,如山崖之下的碎砾。
可以为人轻易拨动的,皆不是能经风吹雨打的磐石。”
“既如此,嫔妾会在燕禧堂中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日。”
苏培盛没有再回应他什么,躬身行了礼,便转身自燕禧堂中离去。
他身后的两个小太监很快关上了燕禧堂的门,静夜里有极轻的锁芯旋转的“咔嗒”
声响。
苏培盛仍旧站在廊下,指挥着在后殿扫雪的宫人,“都仔细着些,既要扫去了白雪,也要小心别伤着了雪地下的春意。”
婉襄听得分明,低头笑了笑。
拔下发髻中的银簪,轻轻挑拨了一下银缸上的烛火。
桃叶仍站在明间殿门之前,尝试着推动了几次,“已经锁死了。”
她将那支发簪收回,站起来走到梳妆台前,小心翼翼地将发髻之上的钿子取下了。
“自然是已经锁死了,内务府的人改一只暖砚要改上十个月,但铁锁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