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如陶嘲讽道:“临阵磨枪,多两天也好啊。”
“非也非也。”
李擎摆摆手,“后天是阿鹭的生辰。
哪有前一日给她过生辰,后一日就打起来的道理,所以我才宽限了两日。”
晏如陶拍了下他的肩膀:“糊弄别人就算了,你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
“一,我不跟她比枪法,比棍法。
二,我不跟她在地上比,在马上比。”
晏如陶挑起眉头看他,想了片刻:“棍法,比较容易点到为止,你不想见血我理解。
可是马上……我知道你骑术不错,可她在巍州长大,北方土地广阔,又多好马,她今日骑的白马就不逊于贡马,自然也是从小练的,你哪来的信心?”
李擎笑得狡黠:“我听阿娘说过,舅母只允许她在后院练练棍棒,不让她出门跑马。
那匹白马是她八岁时我阿舅送的,为了这事,我舅母还闹了回脾气,觉得舅舅纵着她。
若不是之后出了那事,我舅母根本不会放开让她骑马,所以满打满算她骑马也不到两年。”
晏如陶站住:“之后出了什么事?”
李擎意识到说漏了嘴,但又不想撒谎骗他,半张着嘴愣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我阿娘不让我往外说,但我觉得和你讲讲也没什么
问题。”
这一说,就说到林雪青亲自来催他们吃饭。
“婢子来请了三遍,我也没瞧见人影。
你们聊什么呢?”
李擎心虚,看看晏如陶。
“今日登山看见的风景好,在说下回去哪里游览,一时兴起就忘了时间。”
晏如陶解释道。
坐在饭桌上,他吃什么也不觉滋味好,脑子里还在回想方才李擎所说阿鹭三人遇险的事。
当时她刚过八岁生日没多久,同自己初遇她时年纪差不多。
自己那时莽莽撞撞、磕掉牙了都想大哭,可她经历的是生死险境,还带着两个稚童。
不得不说,听完这个故事,他心里对这个小女郎多了些敬佩,叹她有勇有谋、冷静机敏。
在经此大难后,她还不愿立刻返回巍州养伤。
平常人家的小儿女获救后定想立刻回到耶娘怀中,可她却坚持祭拜丁家大郎,又妥善安置了丁家人,可知她知恩图报、有情有义。
性情难移,她骨子里想来仍是这般坚毅正直,若大大方方行事,自己定愿与之相交,究竟为何要假模假样呢?
吃罢饭,李擎送他出门,他终于问出这个问题。
“阿鹭武艺过人,性子刚直,若是个儿郎,早就与我们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李擎看着他,表情是少有的严肃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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