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男人揍人一般是用脚踹肚子、或者拳头打脸——打耳光这个举动,更像是女性作。”
肖楼赞同:“他那里被切了……应该是情杀吧?”
虞寒江道:“应该是某个女人被他辜负,或者是知道他出轨,杀他泄愤。”
肖楼仔细看着尸体,道:“虞队,帮一下忙,把他翻过来。”
两人将尸体翻转,果然发现尸体的手腕、脚腕都有明显的勒痕。
肖楼道:“死者的双手和双脚曾被一种纤细、柔韧的绳索捆绑住,而且被绑的时间应该超过了一个小时,他身体上的勒痕已经发青,显然,手脚被绑得非常紧,严重影响了局部的血液循环。”
虞寒江若有所思地说:“手脚被绑,嘴里塞着毛巾,所以他没办法挣扎和呼救。
洗手间距离车厢有一段距离,里面的响动,熟睡的乘客也听不见,他的死亡时间在深夜。”
肖楼疑惑道:“可是,如果凶手是女性,周权这位超过一米八的年轻男人,怎么会在洗手间被女人轻松制服?周权即便是毫无防备地被对方给绑住,他也可以通过挣扎来逃脱吧?”
虞寒江半蹲下来,看着地上的一些不明液体,若有所思。
肖楼顺着虞队的目光低头一看,发现血迹当中还混着一滩白色的液体,他的脸色也微微一变:“这是?”
都是男人,那东西一看就知道是什么。
虞寒江猜测道:“如果,有个女人主动约他来洗手间,玩捆绑游戏呢?”
肖楼怔了怔,扭头看着尸体双手、双脚被紧紧捆绑的痕迹,猛然一惊:“虞队是说,他是自愿被绑起来的?因为对方提议,跟他在洗手间里……”
虞寒江的脸色变得无比严肃:“没错,有些人就是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肖楼神色复杂地点头:“我听说过,从心理学上来讲,这应该属于自虐狂。”
虞寒江低声说:“如果说,周权是在自愿的情况下先被对方绑住了双手和双脚,对方趁着他防备最弱的时候,给他的嘴里塞了一块毛巾,让他没法呼救,然后将他绑紧,用刀割伤他的身体,并且抽他耳光……案发现场的这一切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肖楼联想到虞队描述的场景,只觉得全身寒毛直竖。
虞队的推测很合理,否则,周权一个身高一米八的年轻男人,怎么会被女人治得服服帖帖、还惨遭杀害?即便是提前将他迷晕,他的体重超过150斤,把150斤的男人从座位上拖到洗手间,肯定非常吃力,还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只有一种可能——周权是主动走进洗手间的。
在洗手间里,如果他奋力挣扎,即便是两个女人同时动手,也不一定能完全制服他,除非……他自愿让对方绑住了双手和双脚,失去了先机,就像主动跳进陷阱的猎物,再也没法挣脱。
肖楼看了眼周权的尸体,眉头不由微微皱起。
——他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周权表面看上去衣冠楚楚,有礼貌、有教养,处事极为“周全”
,对女朋友也很温柔体贴。
看不出来,他居然会有这样的恶趣味!
虞寒江和肖楼对视一眼,脸色都有些难看。
肖楼仔细想了想,说道:“目前能确定的是,熟人作案,并且,杀他的人应该跟他有过感情纠纷,凶手懂一些人体解剖知识,他女朋友是学医的,那个莫佳然也是护理学专业。”
虞寒江点头:“这两个换去6号车厢的女生嫌疑很大。”
肖楼仔细一想,突然想到了某个细节:“我记得当时,莫佳然和周正因为没买到卧铺票的事情公然吵架,整个车厢的人都被惊动,周权在旁边劝架的时候,叫莫佳然‘然然’……当哥哥的,对弟弟女朋友的称呼,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虞寒江眉头微蹙:“难道是周权和莫佳然有一腿?女友岳小泉知道他出轨后,杀他泄愤?”
洗手间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表面上看,似乎是这样,但这个推理也太简单了,不像红桃密室的风格。
肖楼道:“我刚才问了周正,他昨晚一夜睡到天亮,中途没醒来过,早上起来发现哥哥不在,还以为哥哥去找女朋友。
他神色自然,语气镇定,不像心虚的样子,他可能不知情……当然也可能是装的。”
“嗯,红桃密室到处都是坑,我们不能太主观地下结论。”
虞寒江顿了顿,说:“我们先把洗手间锁上,血腥味用空气清新剂掩盖一下,待会儿再仔细询问4号车厢还有6号车厢的这些乘客。”
“好。”
肖楼点点头,转身看了眼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周权,心脏不由微微发紧。
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凶手,对他进行了这样残忍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