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顿时心下暗生欣喜。
忙跪好,说道,“回夫人的话,今日,本是奴婢瞧见九小姐在花圃里剪花,便过去叮嘱几句,让她小心不要碰坏了夫人喜欢的那几盆。
不想,九小姐居然就不高兴了,打了奴婢一个耳光,还叫叫嚷嚷地,说奴婢要打杀她,奴婢真的不知九小姐缘何要如此害奴婢……”
颠倒黑白的功夫,这宋妈妈也是一流。
迟静姝垂着的泪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不可置信地看向宋妈妈。
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眼里的泪水,却滚落得更加厉害了。
那委屈又忍辱的模样,叫人一看,就心生爱怜。
迟明德皱了皱眉。
刘蓉却板起了脸,转过头,不满地看向迟静姝,“小九,你若是不喜宋妈妈说你也就罢了,如何能给她压下这么大一个罪名,这是要逼她去死么?我平时待你不薄,宋妈妈又是我跟前的人,你如此一来,叫我真是十分无措,不知是哪里做得不好,叫你竟这般记恨我,记恨咱们迟家。”
这话,又提醒了迟明德,之前迟静姝‘落水’一事,皆是因为怨恨迟家,才以死埋怨。
对迟静姝的一点怜惜,登时烟消云散。
不想,迟静姝却惊讶地瞪大眼,似是无法相信地喃喃道,“二婶,侄女何曾怨恨您,怨恨迟家了?是谁这般污蔑侄女啊?呜呜呜,侄女一心敬重您,敬重二叔,敬重祖父,到底是谁,竟这般诋毁侄女的心意啊,呜呜呜……”
这么一哭,倒是让迟明德冷下来的脸,又露出几分惊讶。
连刘蓉都愣了下。
迟明德身后那男子,看着一哭就把场面哭得对自己有利的小丫头,再次无声地笑了。
而那边,宋妈妈眼看情形不对,立马又说道,“夫人,祖老爷,您要是不信,方才跟着奴婢的,还有几个仆妇,可以让她们来给奴婢作证!”
那几个人被牵扯其中,又收了她的银钱,断不可能给迟静姝那个下贱的商人之女作证的!
不想,用帕子遮住眼睛擦眼泪的迟静姝,却心头一阵冷笑——就怕你不提这几个人!
不一会儿。
几人被带过来,战战兢兢面色发白。
宋妈妈立时喊道,“你们方才都瞧见了,是不是?分明我是好意提醒九小姐,却反被她打了一巴掌,还污蔑我要杀她,对不对?你们快说啊,给祖老爷和夫人,替我作证!”
宋妈妈急切地催促着。
其中两人迟疑不定地对视一眼。
还没来得及开口。
另外两人却说话了。
其中一个为难地看向宋妈妈,“宋妈妈,明明是你说,九小姐罚了你的干闺女,你气不过,想教训她一顿,叫我们帮你守着花圃的,怎么就……”
宋妈妈眼睛一瞪!
刘蓉也神色骤变!
而另一个仆妇也说道,“回祖老爷和夫人,我们本来也是被宋妈妈强拉去的,站在外头根本都没进去。
谁想不过一会儿,就听到里头一阵乱,我们赶紧进去瞧,谁想,居然看到宋妈妈抓着九小姐,还要我们去拿家法,说要打死九小姐……”
“你胡说!”
宋妈妈猛地尖叫起来,“你胡说八道!
你一定是被九小姐买通来陷害我的!
不不,你说,老高家的,我信你,你说!”
可那两个原本迟疑的,看到此番情形,心里早打了退堂鼓。
更何况,眼前这情况,宋妈妈分明不能全身而退,她们要是再凑上一脚,难免不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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