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寨子里的某个人,被二叔给查出来了?
他狐疑的看向谢临溪。
谢临溪避开他的视线,只看向冯嘉幼:“当时刑部亲自接手此案,连夜前来查案的人正是刑部侍郎,你的父亲。”
冯嘉幼默不作声。
谢临溪讲述:“你爹与我爹同科,两人一状元一探花,也算惺惺相惜。
你爹许是想过拉拢我爹进入同盟会,调查过他,得知了我被养在庙里的事情。”
冯嘉幼知道冯孝安肯定放弃了拉拢,因为陆御史这人太过刚正,做事一丝不苟,一板一眼。
属于那种前脚知道同盟会的存在,后脚立马就会去告发的那种。
莫说同科好友,换成他亲爹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告发。
接下来的事情都不必谢临溪说,冯嘉幼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冯孝安从京城赶去荆北查案之前,就意识到‘毁尸灭迹’一事不同寻常。
于是先去了一趟庙里,询问谢临溪那位老仆人一些细节。
等冯孝安去到驿馆,就开始掘地三尺的去找那块儿玉佛,没有找到,猜测出那个孩子被人给抱走了。
“但为何不声张?”
冯嘉幼不懂冯孝安为何将此事隐瞒,连谢临溪的存在也一并瞒下来。
怎么不将谢临溪交给他舅舅齐封?“我父亲是不是怀疑,下杀手的人正是如今的大都督齐封?”
“嗯,舅舅与我父母往常并不亲近,可我父母出事后,舅舅从辽东都司赶来的实在太快,就像是事先准备好了的,在等这个让朝廷看见他的机会。”
谢临溪捏着手,眼底涌出了几分戾气,“所以你爹暂时不敢泄露我的存在,将我藏了起来。”
冯嘉幼摩挲着指腹,低头沉吟。
之后齐封真的被朝廷看到,委以重任,担任对抗南疆的主将。
冯孝安必定是更怀疑他,至今都怀疑。
“可是,我爹既然怀疑是齐封下的手,怎么又盯上了……”
冯嘉幼险些将自己公爹的大名当众说出口,“怎么又盯上了大寨主呢?”
她话音刚落,谢揽倏地转头看向后方瓮城上。
冯嘉幼也随他转头去看,只见高耸厚重的城楼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男人。
相貌看着顶多也就三十五六岁,五官深邃,气质硬朗。
苗刀竖放着,尖端抵住地面,而他一手负后,一手轻轻搭在刀柄顶端。
瞧上去气定神闲,可眉宇之间洋溢出的锐利气势,令人信服他一人可抵千军。
总之随意往那一站,没人敢怀疑他就是有能耐自立为王的十八寨大寨主。
冯嘉幼本以为谢揽刚猛自信的一面应是随了齐氏将门,如今一看才知道,绝对是像谢朝宁更多。
谢揽今日种种,和谁生他关系不大,完全是被谢朝宁一手培养出来的。
而谢朝宁的视线扫过他们每个人,最后定格在谢揽身上:“因为冯孝安查出来,杀人的和放火的不是同一拨人,杀人的是一群假扮成匪徒的军人,而放火之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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