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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重华“嗯”
了一声,凑近了裴醉玉,轻声询问道:“我最近是不是表现还不错?”
裴醉玉正要再次入睡,被他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整懵了,“什么?”
“你说,表现好,可以跟你提要求。”
裴醉玉困得七荤八素,根本没细想这句话,“对啊,你有什么想要的?”
“我,我能啃你几下吗?”
单重华嘴巴贴着贴着裴醉玉的胳膊,声音闷闷的,眼眸里蓄满了晦暗不明的光泽,而裴醉玉毫无防备,甚至觉得有点好笑。
“哈哈,我有什么好啃的?那你啃呗。”
得到了允许,单重华真的靠在了裴醉玉的肩头,毛茸茸的头缓慢挪向裴醉玉的锁骨。
他不敢啃脖子,怕自己收不住力道。
裴醉玉说完话就差不多快睡着了,加上单重华的动作很轻,没有杀伤力的牙在他的锁骨上轻轻摩挲着。
单重华本能地吮弄着那块香甜的肌肤,好几次忍不住要咬开皮肉,最终只是在那里摩挲痛痒难耐的牙齿。
这样的方式似乎也有画饼充饥的效果,单重华对裴醉玉的渴望似乎得到了满足,让他能够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一早,裴醉玉先醒了,踢了两脚胳膊腿全搭他身上的单重华,对方则是呓语一声,翻了个身,闷头扎进枕头里,继续睡。
裴醉玉刷牙的时候,一看镜子,吓了一跳。
他的锁骨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咬痕,都是要破不破的样子,还有十分暧昧的吻痕。
是谁干的一目了然,裴醉玉摩挲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脖子,洗了把脸就赶紧去公司了。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单重华,如果对方依旧是那副单纯的模样,只有他在想东想西,实在是太丢人。
本来还打算今天亲自送单重华去上课,现在一想,他们真的没有必要接触太多,关系越简单越好。
反正他只是为了让单重华演自己喜欢的剧本。
反正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行事,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已。
只要没有复杂的关系,就不会担心斩断,只要不想着去拥有,就不会失去。
裴醉玉不断这样麻痹自己,即使穿了高领的衣服,依旧用创可贴,欲盖弥彰地贴住了锁骨上的伤。
从这天之后,裴醉玉没有再回到那个家,又不想让单重华多想,于是自己住到了另一处,把日子有惊无险地过下去。
直到临近进组的那天晚上。
裴醉玉刚从一个酒局上下来,他没喝酒,只是一场可来可不来的聚会,全程也心不在焉,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明天要不要去送单重华呢?
哪怕是打着关心下属成长的幌子,也能特意走一趟,或者他也可以做得更加利索一点,正大光明地告诉那里的人,自己就是来撑腰的。
可裴醉玉就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反复在心底溏淉篜里问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先是带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回家,甚至和他同床共枕,后来又有那么多的接触,他在不断为单重华降低底线,一向对交际保持不冷不淡的他,感到了危机。
不属于自己习惯的危机。
裴醉玉站在车边很久,车钥匙在手里晃,心底有个邪恶的声音在说:怎么不试试呢?不去送他,让他受苦,以此来看看你自己的心。
另一个声音在反驳:可他没必要因为我的纠结,而遭受无妄之灾。
那个声音再次说道: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就是关系户,就是硬塞进去的,他占了多少人的道?合该受着。
这次轮到裴醉玉自己给了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