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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以联想到裴醉玉的一切动作。
单重华半正开眼,苦恼地蹙眉,白皙幼嫩的脚无意识地在床上拍拍。
太难受了……
人类会有这样的苦恼吗?可这样陌生又怪异的想法,该怎样去求助裴醉玉呢?
他会明白吗?
单重华想不到任何解决办法,除了去找裴醉玉,可是……
似乎很难以启齿。
单重华抱着被子滚了一圈,缩成一团,难受的浑身都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如此汹涌到可怕的感觉……
裴醉玉仰躺在床上,想起单重华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感觉自己做得很不妥。
为什么要因为一己私欲,把单重华也拉入深渊呢?
原来自己一直是这样一个自私又恶劣的人啊。
裴醉玉叹息一声,一列脱轨的列车,开始往悬崖边开,就差一步,就会掉落深涯。
是就此止步……拉开距离,还是拉着单重华一起纵身跃下,粉身碎骨也要碎在一起呢?
裴醉玉苦恼地闭上了眼,他舍不下自己的感情,舍不下那些相互给予的依恋,如果真的要撕开这段感情,折断两人的交集。
真是想想都让人发疯,让人发狂。
他不想再失去了。
他不能再失去了。
打定了主意,裴醉玉决定放手一搏。
喜欢一个人,那就尽全力去靠近吧,尽全力去拥有,拼过,争过,得不到也只能怪自己没用。
而不是在以后的每一个夜晚里追悔莫及。
裴醉玉洒脱一笑,撕开温柔谦和的表皮,内里是取之有道,巧取豪夺,才是他的生存之道,才是属于他的舒适区。
去他妈的纠结和优柔寡断。
老子就是稀罕单重华,就是稀罕和他在一起,追又怎么了,求又怎么了。
不丢人。
裴醉玉自我安慰完毕,翻身打算一觉到天亮,然而屋外响起了哒吧哒吧的脚步声。
没穿鞋,踮着脚,想要悄悄来,却又因为一些原因走得有些急促和踉跄。
裴醉玉坐起身,又恰好和探头的单重华对视了,单重华下意识往外躲了躲,满脸通红。
“裴哥……”
听到他沙哑的声音,裴醉玉还以为是停水那段时间让他着凉了,感冒了。
顿时一阵心疼。
“怎么了?怎么嗓子都哑了?”
裴醉玉从床上爬起来,走近了单重华,拉着他进来,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实很烫,但没有到发烧的地步。
裴醉玉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单重华滚烫的脸,看他蔫蔫的,“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嗯……不舒服……”
单重华苦着脸,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抱着被子趴在了裴醉玉的床上,瘪着嘴,搜肠刮肚地想要给自己一个说法。
见他情绪低落,裴醉玉躺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有什么事儿不能告诉你裴哥的?随便说,没事的。”
单重华犹豫了很久,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抬眼看向裴醉玉温柔的眉眼,看着就能让他感觉到安心。
“我……身体很奇怪,很热,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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