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气不对,岑今紧张地问:“陷阱吧?”
卫来低头啄她嘴唇:“真聪明。”
“我又在门口观察了一阵,觉得没什么异样,就偷偷跑去开门。
我身上带了铁丝,拧不开的门,我可以撬。
“刚碰到就被电了,没电晕,电飞出去一米多,左半边身子都是木的,嘴巴里一股金属味。
我都佩服我自己,看到那人出现,我居然爬起来就跑,拼命跑。
“一直跑回唐人街,我才发现左边的手臂不能动了。
我当时很慌,害怕这条手臂是不是要废了,又不敢跟人说,说了太丢人……也没钱去医院。”
岑今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伸手回搂住他,轻声问:“亲亲我,会不会让你好受点?”
卫来笑:“会,不过等会儿亲,让我说完。
“我还算幸运,担心了一夜,第二天,发现手臂又能动了……但是从那以后,有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他压低声音,“每当我有什么强烈的感觉的时候,比如恐惧、狂喜,或者紧张,我的左臂会先于其他的感官,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横过左臂给她看:“就好像有一股电流,从腕根到肘心……真奇怪,是不是?”
是好奇怪,第一次听说。
卫来说:“一提到这件事,我心里就特难受……要亲好久才能缓过来,来,亲亲。”
真是胡说八道。
他低头吻她,岑今咯咯笑着避过,手指摁住他左臂内侧,说:“我有个问题啊。
当你情绪特别强烈的时候,你的这个手臂会抖个不停吗?像……帕金森综合征那样吗?”
卫来面无表情:“你再说一遍?”
岑今忍住笑:“会不会是电击让你这条手臂提前老龄化,所以一有情绪就控制不住?那这就是一种病,跟奇怪没什么关系,应该早点看医生……”
卫来说:“等会儿……我把压在心底很多年的、挺伤感的秘密告诉你,你给我下一个帕金森综合征的结论是吗?”
他伸手拽开她环住自己腰身的手:“去,去,跟你这种人,没法分享秘密。”
岑今笑得收不住:“别啊,不是说要亲亲吗?”
卫来说:“别做梦了,今晚你都别想亲亲了。”
他搡开她,帘子一撩进了洗澡间。
隔着一层帘布,岑今还不死心:“真不亲了?”
卫来打开水龙头,把脑袋直接送到水龙头底下,说得含糊不清:“岑小姐,别打扰人洗澡好吗?”
就知道她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洗好了出来,她笑眯眯盯着他看,还拍床边:“来,坐这儿,说会儿话。”
卫来过去坐下,拿换下的衣服擦拭湿漉漉的头发,目不斜视:“岑小姐,说话可以,别动手动脚啊。”
岑今偏挨过来:“动手动脚怎么了?”
卫来说:“咱们保镖也属于卖艺不卖身的,你要是骚扰我,我可以向沙特人投诉你的。
还有啊……沙特人雇你来谈判,要是知道你跟虎鲨拉了一晚上家常,会作何感想啊?”
岑今一条胳膊支到桌面上,托着腮看他,似笑非笑,说:“傻子,第一轮谈判已经结束了,你知道吗?”
“哈?”
谈了吗?什么时候谈的?第一轮都……结束了?
卫来正想说什么,舱外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他骤然色变,一手揽过岑今的腰,迅速把她护压到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