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澜早就猜到过一点,但还是问:“他怎么乱七八糟的了?”
尔雅回答:“爷爷已经去世,他跟奶奶也不说话了。
只有我在的时候,他们才会打个视频,两边都是好好的。
你有外婆,有赵蕊阿姨,有齐律师。
他身边好像有很多很多人,但其实什么都没有。”
关澜听着,没想到尔雅一切都看得懂。
很久以前,她就有过类似的感觉。
黎晖这样的人,表面光鲜,呼朋唤友,但其实很孤独。
他的家庭给过他最好的物质条件,却只想看到他赢,所以他才会在经历那次失败的时候一溃到底。
她也曾想过拯救他,那或许是她第一次圣母病发作。
以及后来又有更多的人前仆后继,都觉得自己有多么与众不同,结果无一成功。
他不在乎他们,他的面具从未松动。
但现在事情落到尔雅头上,她还是觉得荒谬,一迭声地问:“你才多大?你是个小孩,你为什么要考虑这些?你能管住他吗?”
尔雅只答:“……他对我还挺好的。”
这一点,关澜承认。
至少对待尔雅,黎晖的出发点是好的,至少暂时如此。
也许是因为她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地保护,也许是因为他这些年过得还算顺利,又或者他真的在乎尔雅。
“而且,”
尔雅继续道,“我觉得我已经够大了。
如果计划高中出国,我总得先适应起来,不能老是叫,妈,妈,早上吃什么?”
大概是个玩笑吧?关澜也真的笑出来,却笑得几分怅然。
尔雅又说:“妈妈,我比你还高一点。”
这话她从前就说过,这时候重复一遍,还想要做出个嬉皮笑脸的表情,结果却有点想哭。
关澜看见她这样子,一瞬泪涌。
尔雅靠过来,搂住她的脖子,埋头在她肩上。
关澜也伸手抱住她,等着那一瞬汹涌的情绪过去,才轻抚着她的手臂,说:“如果你真的想这样,我去跟你爸爸谈,我们会做出一个合适的安排。
但是如果还有别的原因,你一定要告诉我。”
“没有别的原因了。”
尔雅摇头。
“是爸爸跟你说过什么吗?”
关澜还是问,她怀疑是有的。
但尔雅仍旧摇头,说:“没有,没有了……”
同样的姿势,她们抱在一起摇啊摇。
这动作还是会让关澜想起尔雅很小很小的时候,感觉却又跟从前的任何一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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