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却猝然抬头,阻止道:“哎别,等等啊!”
关澜做了个手势,让齐宋别急,转而对方晴道:“你先说吧,怎么发生的?”
方晴重又低下头,缓了许久才开口,话说得断断续续:“昨天夜里,他很晚才到家,饭局上喝过点酒,好像客户那边聊得不顺利,就跟我发火……今天早上,我趁他还睡着,带孩子出来……”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齐宋问。
“我也不知道……”
方晴回答,倒是没哭,眼神放空,“要是刷信用卡,他那边能收着提醒。
车有定位,他也能找到……”
“你父母在本地吗?”
关澜问。
“他们年纪大了,我不能让他们看到我这个样子,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方晴这时候才落泪,可又看了眼手表,说,“孩子上午有兴趣班,他现在大概已经起来了,正等着我们回去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齐宋也看了眼时间,问:“你是等孩子上完课才过来的吧?”
方晴没说话。
齐宋知道猜对了,简直无语。
都这时候了,还在试图粉饰表面上的太平,说不定连中午做饭的材料都准备好了。
他一直觉得奇怪,那种男的眼光怎么就这么准,总能找到这样的绵羊?
“我本来是想去报警的,”
方晴好像能感觉到他的不屑,开口解释,“可是……警察要是觉得是家务事,劝两句就不管了,回到家他肯定会报复我。
警察要是管了,他被抓起来,以后没工作了,我跟我女儿怎么生活?”
“你既然这么想,律师能怎么办?”
齐宋反过来问她。
方晴说:“我就是……我就是想……你们能不能帮我去跟他谈谈。”
“谈什么?”
齐宋又问。
关澜截断了这无意义的对话,对方晴道:“你先在这儿坐一下。”
然后抓着齐宋的手臂,推他出了面谈室,随手带上门。
齐宋猜她又要发圣母病,也不退让,说:“关澜,你也听到她说的了。
没用的,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这种人你救不了的。”
关澜却道:“你不知道这种情况下的人是什么状态,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别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们很容易就能走出来。”
“你知道啊?”
齐宋听见这话倒是笑了,她竟然觉得他不知道。
关澜看看他,没答,避开他的目光,转头隔着门上小块玻璃望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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