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清冽,有点苦,说不上好喝不好喝。
但他也不是挑嘴的人,索性就这样捧着杯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余青戎一直望着他,挑了挑眉,将两粒梅子抛进了他的杯子里。
顾凭再喝一口,整个人就顿住了。
这两粒梅子不加还好,一加,苦中又带上了无法形容的酸,酸得他有一下舌尖都有点发麻。
他只好无语地把杯子放下。
余青戎笑了笑:“在想什么呢?”
顾凭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在摇椅上躺下:“有时候啊,人明知道这花有开时,就有落时,但是真到了看花开败的那一天,难免还是会生出一丝感慨……你说,是不是还挺有意思的。”
余青戎定定地打量了他一会儿,忽然道:“那花泡出的茶水,是提神的。
你今晚估计睡不着了,想不想同我去山里逛逛?”
去山里?也行吧。
顾凭点了点头。
余青戎弄出来一辆马车,他跨上马,驾车前行。
马车行在林间。
不知道是不是真是那花茶起了作用,此时已近子夜了,但顾凭却感觉不到什么困意。
他掀开车帘,一路流萤飞散,倒像是马蹄踏过,激起了一片片闪着光的辰沙。
真是美轮美奂。
马停在了山林下。
余青戎取出一盏小灯,带着顾凭走上山路。
走着走着,余青戎缓缓道:“那年,你以为我战死了……其实我从战场上被抬下来的时候,真的是与死无异。
当时是胡大哥捡到了我。”
顾凭想,原来他跟胡烈天是这么相识的。
“他看我生机将绝,给我喂了一丸药。
那个药丸,是南疆的一种奇蛊,也是一种奇毒。
总之,它保下了我的性命,但那毒也扎进去了。”
顾凭怔住了。
他忽然就明白,余青戎为什么对那么多种南疆草药都如数家珍。
但是,就在他刚把余青戎从县衙大牢接出来的时候,他就找来医师给余青戎切过脉,那人对他说余青戎的脉象平稳,也就是身体底子较旁人虚薄一点,其他没有大碍。
他跟余青戎说了医师的诊断,余青戎也就是笑笑的收下药方,表示自己会遵照调理的。
余青戎扬了扬唇角:“要不怎么说是一种奇毒呢。
不过这毒两三个月也就发作一次,平日不发作的时候,我与正常人并无二致。
所以,也不是你请的那个医师无用,只是他没赶上对的时候。”
他说着,哈哈笑了两声。
顾凭:“你为什么……”
“为什么之前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