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让膳堂再添几个小菜,我与姑娘还有很多话要说。”
瞧出端倪的安乐,灵机一动,佯装无事发生,打发了那丫鬟下去传话。
这道清炒葵菜,她根本就不用尝,闻着味道就不像是先前掌勺的手笔。
从进上京的那刻起,太后早就命人布好的眼线,谁曾想他们的手,竟然伸到了府邸。
想到这里,不得不为季恒的这趟进宫,捏了把汗。
俏俏并不知道这背后的云诡波谲,但聪慧的她,也能从安乐的微妙的神情中察觉出一二。
其实这一路上,她并非浑然不知,除了季恒,哪一个不是心事重重。
“这是上京才有的果子酒,”
安乐拍坛在桌,“殿下不在,咱们好好尝尝。”
‘不喝,不行么?’她心里嘀咕一阵,总觉不安,却还是听话地接过酒杯。
果子酒并不烈,可从未碰过酒的她,却是一杯就倒。
只是她多了个心眼,佯装醉酒。
安乐只以为她醉得不省人事,将她扶进屋内,小叹一口气,“姑娘,对不住了。
等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隐约有些不对劲,直到安乐走出屋子,她才缓缓睁开眼,仔细回想着。
门外头了有了响动,俏俏迫不及待地下榻,凑到窗子前,看着院子里头。
戚梧肃穆着一张脸,拦住步履匆匆的安乐,“去哪?”
“别拦我,我要去找殿下。”
安乐紧皱眉头,神情焦虑。
“你当皇宫是军营啊,那是想去就能去的么?”
戚梧脸上写满了担忧,叮嘱道,“忘了殿下怎么说的?安心等他回来便好。”
“我如何能安心?”
安乐再心急,也恐隔墙有耳,不敢太大声,“戚将军不知道么?我们才到上京,膳堂就有了太后的人。
殿下只身一人进宫,若他们想除之后快,便是最好的时机。”
“我当然知道,”
戚梧顿了顿,声音轻浅了下去,“你以为殿下会不知道么?再蠢笨的人,也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倘若今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纵然非刘氏所为,太后也逃脱嫌疑。
天策三十万大军,也必定会荡平大魏宫城,为殿下讨公道。”
“戚将军,殿下什么的心性旁人不知晓,难道连你也不知晓吗?他是决不会允许我们这样做的,为护一人而牺牲成千上百人。”
安乐打心眼里的急,看着戚梧无动于衷的模样,更是火烧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