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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诺笑起来:“不许说谢谢,只要你不痛了就好。”
夜晚的风在窗外卷过,只发出一点沙沙的声响,初秋的凉意都无法渗透这暖融融的屋子。
黎诺看着傅沉欢,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提醒道:“对了沉欢哥哥,刚才你跟我说的那些话,没有别人知道吧?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我不是怕别的,只是世人对堕箱奴成见很深,如果别人知道这件事拿来大做文章,我担心会伤害到你的。”
傅沉欢柔声道:“我只与你说。”
黎诺眼眸微弯笑了。
弯起的唇角下,内心却是一声叹息,他是何等聪慧的人,这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他却没觉得这是他的把柄,反而当作坦诚相待的礼物,就这样毫无保留的交给她。
黎诺没发觉自己一颗心已经很软了,转了转眼睛,“嗯……那这样说你知道自己并不叫傅沉欢,那你喜欢这个名字吗?如果可以,要不要我们现在一起取一个?以后私下没有人的时候,我可以叫你你自己的名字。”
他没有长辈给他取字,哪怕给他取一个他自己的字也好啊。
一个人来到这世上,不能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拥有一个吧。
这是最基本的东西。
虽然现在他这一生只能如此,可是做为他自己,会不会觉得委屈?
这种感觉,总让黎诺有些不舒服。
身边姑娘软软的话有些傻气,傅沉欢忍不住翘起唇角,哑然失笑。
听她这样说,他便懂,她的心思向来如此可怜又可爱。
这样一件小事,说到底,不过顾念他的心情罢了。
傅沉欢温声说:“我从前倒有一个名字的。”
黎诺有些惊讶:“真的么?是什么名字?”
傅沉欢略一沉吟:“雪彻。”
雪澈?
黎诺正不明所以,傅沉欢很温柔的解释给她听,“风雪的雪,彻骨的彻。”
原来是雪彻。
黎诺点点头,恰如每个时代都有那么几个常见大姓一样,她在这里呆过六个月,心里清楚在这里,雪是一个较为常见的姓氏。
只是……因为行业经验,她却忍不住想起雪溪。
想起他与傅沉欢足有五分相似的面容。
很难不往那些奇诡的方向想,可是这个想法太离谱,太荒唐了,原著里根本就没有提过。
黎诺踌躇了下,试探着问:“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呀?是有人告诉你的吗?”
傅沉欢摇头,“当年我年幼被灌了药,七岁之前的记忆暂封,后来……机缘巧合,冲了药性,从前的事便慢慢记起来了。”
黎诺忍不住追问:“那除了名字,还记得别的什么?”
她只顾问,忘了自己的手还牢牢握着傅沉欢的手指,随着紧张不由自主慢慢抓紧摩挲,热度更深地渗入他的肌肤。
傅沉欢迟疑须臾,点头。
“还记得什么事?”
黎诺声音很温柔。
傅沉欢心头滚烫酸软,黎诺问话,他不会不答。
只是思虑过深,声音很低,“诺诺,我……我曾被生母亲手烙了奴印后抛弃。
记得的事都肮脏可怖,多说恐会吓到你,你乖,不问了好么?”
虽是这样商量,但傅沉欢的神色却有些小心,仿佛若黎诺执意要问,他还是要合盘托出。
黎诺心中一震,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仅仅是一个开头已经让她不忍,怎么可能再要求他自我凌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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