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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兵守住雪溪府邸,这做法无可厚非,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一种暂时保护,同时也防范了她传递消息的可能。
只是这样一来……霍云朗必然会在傅沉欢醒后向他请示,是否要杀他们二人灭口。
却不知他会怎样决断。
回到府中,黎诺仍觉有些愧对雪溪,低声道:“雪溪,你放心,如果他们要杀我们灭口,我一定有办法保住你的性命。”
雪溪失笑:“没关系,虽然我身份卑下,但也十分微妙。
不会那么轻易的丢了性命的。”
黎诺很诚恳地道歉:“是因为我救人才给你惹来麻烦的,是我当时考虑的太少了,不应该拉着你一起。”
“话怎么能这样讲?若我不在场,你今日不知要吃多大的亏,明明是善举,最后却有可能搭上性命。
这太委屈,”
雪溪摇摇头,温声道,“不必自责,没事的,折腾了一晚上,你快去休息吧。”
黎诺点点头,心乱如麻的回到房间。
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傅沉欢已经黑化,与曾经不同,如果他下令杀他们这两个知晓他秘密的人,她至少得想办法把雪溪保住。
出于剧情,也出于……惭愧。
总不能对一个人的亏欠还没有填补,却又亏欠了另外一个人。
黎诺叹气,缩在被子中有些迷茫。
按他们的理论,现实世界中她才是一个人,才需要真心相待别人,才有万种情感;到了书中世界,她也变成了工具之一,什么都不必当真,什么也都确实不是真的。
当初上课觉得这些话都是金科玉律,可现在回头再看,这未免有些太割裂。
一个人就算将世界观界定的清晰,感情,又怎么能如此泾渭分明?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就算是做一个梦,也有光怪陆离,有白日所思,有清醒之不敢想,有心中的放不下。
有人心慌惴惴,有人梦中笑醒,有人泪湿枕巾。
更何况她现在,看得见、听得到、摸得着。
黎诺盯着紧闭的门扉,暗暗下决心:这次回去,我再也不接这种难题了,什么感情任务,谁爱接接去吧。
我还是干我擅长的打脸虐渣,时间短,又很爽。
不存在这些爱来爱去,亏欠来亏欠去的困扰。
想的多了,她只觉喉咙有些痛,头也晕。
本来病就一直没好,今晚一来二去的折腾,黎诺觉得有些困倦,蜷缩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房间里阴冷,连做的梦都湿冷,仿佛刚下过一场雨,空气中有种湿淋淋的潮冷粘腻。
梦中的背景影影绰绰,只有那一人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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