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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妹未出嫁时最爱永福斋的糕点,后来进了宫口味也未大改。
晋王随了他母亲的口味,也喜食这些糕点,去岁上了荷花酥后,他便带去宫中不少,舍妹尝了一直念念不忘。”
章淼嘴角扯开一抹浅笑,注视着裴朔雪的眼睛眸光微动,意有所指道:“真是没想到裴大人和舍妹与晋王殿下的口味如此相似,只是不知道裴大人喜尝鲜,还是总是保留着老口味。”
章淼的妹妹是皇后,晋王便是赵璜。
借糕点来试探,裴朔雪一下子知道了他的来意。
他本想着在陛下赐予官职后,在官场上行走个一年半载,慢慢地靠近赵璜一党,这样既不显眼,也能让赵璜更信自己是真心辅佐他,可今日赵珩这么一闹反而加快了进程。
想起赵珩临走前放得狠话,裴朔雪隐隐有些头疼,此时找一棵大树遮蔽着养精蓄锐才是上上之策。
“在蜀州的时候,在下贪食花饼,之后年年都买,未曾少过。”
裴朔雪斟酌了一下,回道。
两个聪明人谈话就是便利,只一个来回便各知对方心意。
得了裴朔雪的应答,章淼也松快不少,甚至抬袖给他倒了一杯茶敬他,更是敬他们在这短短几句话后变更的身份:“晋王殿下今夜瞧了先生风姿很是钦佩,特意吩咐了我,请先生得空去晋王府坐坐,我回了他,说,先生近日忙着呢,等陛下赐了官位,大人有空了再见。”
“哪里敢劳烦殿下久等,只是在下如今还未得裨益,早和殿下亲近,对殿下无甚好处。”
裴朔雪何尝听不懂他的弦外之音,说晋王赵璜对自己赏识有加不过是个由头,章淼是在提醒自己还未曾得官之前切莫张扬,更不要以晋王殿下的名头出去招摇。
不过两三语,章淼便知他是个懂规矩的,当即对他的欣赏又多了几分,笑容也实了。
“殿下惜才,先生自是能得展抱负。”
“谈什么得展抱负,能安安分分地多活一日便是多赚一日了。”
裴朔雪苦笑道。
“怎的?”
“章大人今日也瞧见了,在下得罪了瑞王殿下,以后在平都日子恐不好过,也不知能在平都留多久时日,更别说成为晋王殿下的助力了。”
裴朔雪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或许是同届的缘故,在蜀州的时候,在下和瑞王殿下便不算亲近,或许是命中不和吧……”
此时裴朔雪简直庆幸赵珩在蜀州的时候莫名地看自己这张皮不爽了,这般他正好搬来这个由头叫赵璜晓得今夜之争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他和赵珩的积怨已久的爆发。
章淼呵呵笑道:“这个我倒没听说过,本还以为先生在蜀州应当和瑞王殿下更亲近些,因此也不敢凭白叨扰。”
裴朔雪很配合地解释了两句,他知道章淼必定是派人去蜀州查了自己之后才会来招揽的,什么嘴上的不知道不过是托词。
不过查出什么来更好,要是章淼的人查出自己和赵珩在蜀州关系不错,今日的闹剧他只会觉得是自己和赵珩做戏叫赵璜往里钻。
既然他能这么大喇喇地坐在自己面前,便知已经知道自己和赵珩无半点关系。
“岑家军功无数,和皇室联姻颇深。
岑慎老将军有一嫡子,一嫡女,嫡子娶了陛下的嫡亲妹妹华阳公主,生了岑析,嫡女嫁给陛下为贵妃,生了瑞王殿下。”
章淼娓娓道来:“于公于私,岑家在朝堂上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先生还未正式拜官便和瑞王殿下起了冲突,以后的日子确实会难过一些。”
章淼稍稍顿了一下,话锋一转道:“不过事在人为,先生也不必多悬心,既然平都中不可一时容两位,出去一位便是。”
“章大人的意思是叫在下上奏陛下,请求一个地方官,先避一避瑞王殿下的锋芒?”
裴朔雪皱了皱眉,从平都出去容易,从地方上调回平都难,他要是去了地方,消息闭塞,于心中大计实在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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