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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星沉摆手道:“滚滚滚,明日别来上朝了,朕这两天都不想看见你。”
胡震山高兴道:“多谢陛下!”
长孙星沉看着胡震山兴高采烈的走出去,面无表情的坐了半晌,才幽幽的对傅英道:“你说,朕不让他上朝,他是不是正好可以偷懒,才高兴坏了?”
第66章我很不好
傅英小心的看了看他的脸色,回道:“许是胡将军见宁王殿下无恙,才格外高兴?”
长孙星沉冷笑一声,道:“呸,他就是因为白得了休沐才这般高兴。
他私闯禁宫,没受到惩罚,反倒得了休沐?休想!
你明日派人去他府传朕口谕,罚他抄录大宣律法三遍!”
他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告诉不得假手他人,朕认得他的狗爬字!”
傅英看着皇帝阴险的脸,低笑了一声,应道:“是。”
皇帝这招可真狠啊,胡将军是个猎户出身的武将,生平最不耐烦动笔墨,让他抄书,怕不是比杀头还可怕。
长孙星沉处理了这边的事,终于沐浴了一番回了寝殿,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去,轻手轻脚的宽了外袍,伸头看了床上的殷栾亭一眼,踮着脚往床里爬。
爬到一半,却听黑暗中传来殷栾亭的声音:“今日,多谢你了。”
长孙星沉吓了一跳,手臂一松,上半身扑到了床榻上,下半身压在殷栾亭的腿上,“扑”
的一声闷响。
殷栾亭被他惊了一下,但双腿被压住,只能艰难的撑起半身去扶他:“你怎么样?”
长孙星沉觉得自己在殷栾亭面前已经没有脸面可以丢了,索性破罐子破摔,趴在那里气若游丝的道:“我很不好。”
殷栾亭有些紧张起来,伸手去摸他胸口:“可是扯着伤口了?疼得厉害吗?”
长孙星沉见他紧张自己的伤,一下子来了劲,他也不起来,只慢吞吞的翻了个身,方便殷栾亭查看,口中虚弱道:“是有一些痛,不知怎么的,身上也没力气。”
对,他是因为身上无力才会扑倒,绝不是被吓趴的。
殷栾亭不疑有他,几下扯开了皇帝的衣襟,却因为殿内昏暗看不清楚伤口,便想要下地去点灯,然而刚一动,就被长孙星沉拦腰抱住。
这厮趁机把脸埋到殷栾亭的侧腰上,无比脆弱的道:“栾亭,你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自长大以后,殷栾亭已经太多年没见过长孙星沉露出脆弱的样子,此时见他如此,不由得心口酸痛,不自觉的抬手放到长孙星沉的后脑上轻抚了一下,声音也变得很温和:“我只是去点灯,你的伤口若是裂开了,需重新包扎。”
长孙星沉感觉到脑袋上面安抚的手,心中狂喜,口中却还在扭捏作态:“不用的,只是小伤而已。”
殷栾亭因为被勾起了少年时对长孙星沉的保护欲,话也不由得多了些,皱眉道:“你生于宫廷,长于宫廷,与我们这些沙场里打滚惯了的武将不同,便是轻伤,也马虎不得。
你身上无力,定是因为失血……你该早些回来就寝的。”
长孙星沉尝到了示弱的甜头,越发造作道:“你说的对,我以后都听你的,栾亭,你帮我揉揉好不好?刚才还不觉得,现在身子着了床,就越发不想动。”
殷栾亭煞风景道:“你受的是剑伤,越揉不是越痛?”
长孙星沉轻笑出声,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不知怎么就又有些眼眶发酸。
就像一个小孩子跌了跟头,没人心疼的时候尚能坚持,可一得到了家人的疼惜,反倒控制不住的想哭。
第67章我们还是最亲近的人吗
殷栾亭几次起身都被他拖得起不来,抬手拍了他一下道:“如此用力,不怕伤口崩开么?松手,我去点灯。”
长孙星沉不肯松,勾勾缠缠的去抱他,然而殷栾亭着急他的伤势,眼见起不来身,不得不伸手在他的手肘处一捏。
长孙星沉的整条手臂一下子就麻了,口中“哎”
了一声,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殷栾亭这才得以脱身。
他点了两盏灯挪到床边,将躺在床上做死狗状的长孙星沉拖过来,扯开衣襟检查了一番,见没有大碍,才又帮他将衣襟拢上,灭了灯,重新躺回床上。
长孙星沉一改白天不敢靠前的态度,胆子变得大了起来,殷栾亭一上床,他马上缠了上来,两手抱住殷栾亭的一条胳膊,脑袋也一点点的靠过来,贴在殷栾亭的肩膀处,缓缓闭上眼睛。
殷栾亭对他态度的转变有些奇怪,不由自主的偏头看他好几眼,奈何殿内太暗看不清楚表情,想把胳膊抽出来,又被抱得死紧,只得作罢。
过了一会儿,殷栾亭以为这厮已经睡了,却听他带着睡意的声音低低响起:“你还不睡吗?是不是被胡震山那夯货一吵,睡不着了?看来我还是罚他罚得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