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才有人才,要兵权有兵权,荣宠加身。
得了他相助,相当于赢在了起跑线。
看来这回,四皇子会成为最后的赢家了。
朝中众人纷纷叹息,准备料理渊帝的后事。
‘明明三皇子殿下才更加适合那个位置。
’
不止一个人这么想,只可惜无人敢说。
就像朝中重臣谁也不明白,为什么渊帝在急病突发的当晚,要传下那么一道勒令赐剑自刎的圣旨。
当时半数文武百官大惊失色,反复验证,终于确定,圣旨的确是渊帝亲手所书,盖了大渊的皇天印玺,无论如何也做不了假。
就连虞北洲也不明白。
明明宗洛可以驾马离去,回到边关,重整旗鼓再回来造反。
但是他没有。
他选择了在城墙之下拔剑自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虞北洲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他的师兄,从来都是表面看上去沉着稳重。
就像一个真正的高高在上的仙人一样,冷冷地俯瞰着万事万物,看似谦逊,实则心怀反骨,比谁都要傲慢。
这样的人,难道不应该带兵冲进皇城,逼至渊帝病榻前,好好问清楚当年为何在巫祭大典后厌弃他,为什么将他调去边疆,为什么要写下赐死圣旨。
怎么会就这么死了呢。
没有人明白。
虞北洲也不明白。
等到他去收尸的时候,还是想不明白。
夺储期间皇城戒严,百姓不得随意外出。
家家户户知晓三皇子自刎于城下,在门口摆上兰花,贴上白纸,沉默地用行为表达着哀悼。
三千玄骑战死在城下,放眼望去黑云沉沉,雷鸣电闪。
大地之上焦黑一片,赤色的血逶迤在暴雨过后的水洼内,晕开触目惊心的亮色。
刀剑兵戟之间,白衣剑客跪倒在地,墨发披散,脖颈上一片血痕。
他的双眼紧闭,脸庞呈现死去多时的青灰色。
却依旧用七星龙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宁死也没有倒下,像这沙场上唯一的王。
整整一天时间,没有人敢踏足这里。
士兵也只敢在城墙上沉默地眺望,目视着这场无声又悲壮的葬礼。
虞北洲叹了口气,轻轻抱起这具冰冷的尸体。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怀里的人,难得升起兴致,用手将沾满血痂的发尾扫开,凝视着紧闭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