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两种可能皆非他如今所愿。
“会乖乖听话?”
文卿只挑出这一句问他,轻咬着牙,长睫微垂,意味不明。
公仪戾立马点点头,长发蹭湿了绣着梅枝暗纹的下裳,水渍浸留在那双修长苍白的腿上,顺着腿沿淌到小腿肚。
“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站起来。”
公仪戾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照做,从他腿上起来了,在他面前好好站着,站得笔挺,像行军时毫不低折的脊梁。
文卿皓齿轻阖:“俯身。”
公仪戾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但并未多说什么,话音未落,便俯身而下,双手自作主张地撑在了轮椅的扶手上,目光慢慢与文卿双眸齐平。
“知道下一步是什么吗?”
文卿语气淡淡地问他,微弱的气流扑在他的唇边,带着文卿身上特有的药味和梅香,特别特别好闻。
公仪戾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闪躲了下。
他不懂文卿的用意。
“吃过别人唇上胭脂吗?是要我抹些在唇上,你才愿意听话?”
文卿冷冷地盯着他,眼尾却染上醺然欲色,“我是男子,便将就些罢。”
公仪戾哪见过这种阵仗,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下就被撩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马凑上去吮咬茹啮一番,以解心头欲渴。
可这个人是文卿。
他不能随随便便地对待他。
“我不懂……先生……”
文卿指尖抚过他微湿的鬓发,“殿下,我教过你吧?想要什么,便自己去争取。
你若是连自己想要什么都搞不清楚,我又如何能帮你呢?”
两人离得很近,连呼吸都交缠在一起,公仪戾身上温暖而干燥的气息慢慢将那股冷梅药香包裹起来,文卿蓦然红了脸,薄唇紧抿,好听的声音被被生生咽下。
公仪戾突然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肩上,委屈道:“先生,别戏弄我……我会当真的。”
文卿伏在他肩上,小口小口地喘气,腰已经有些软了。
“让你抱了吗……没得到允许就敢抱,等我有力气了定要收拾你。”
文卿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公仪戾听了这话,一动不动愣了许久,文卿以为他被唬住了,正想开口解释一下,他却突然傻乎乎地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哗哗掉,心口满满涨涨,又酸又疼。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要是前世也能听文卿这样说说话,该有多好啊。
“先生怎么收拾我都可以……我以后抱先生也能不经允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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