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爹爹的叮嘱似乎在耳边响起,陈彦眼眸一酸,垂着眼,又充满希冀地看着良姜。
若是旁的少年经此大难,只怕早就会抓住任何摆在眼前的机会。
可陈彦并没有完全被仇恨冲昏头脑,哪怕他还在迷茫之中。
良姜轻扯嘴角,好难糊弄的小鬼。
一大清早就来拜访的人,正是昨日在花船见过的上官鼎,他一脸虚色,在门外站着。
看到柏安从后院出来,这才挥着扇子,挺了挺腰,走进药堂,寒暄道:“柏大夫,久闻大名,不如今日一见啊!”
柏安没心情和他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不知上官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柏大夫,我……”
一旁的小花瞪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交谈。
上官鼎轻咳两声,压着声音问道:“柏大夫,这里可有暗室?”
柏安嘴角轻抽,把小花叫回来,“你去后面看看,他们有需要就叫我。”
“师父,我不用跟着一起学医术吗?”
“这个暂时不用。”
“哦。”
小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上官公子,请说吧。”
很明显,柏安不想挪位置。
上官鼎起身,朝外面看了两圈,今日外面街上人也不多,他复又回来,“柏大夫,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这里无人,请说实话,我好对症下药。”
柏安不耐烦地轻敲桌子,他向来对老人孩子的耐心才会多些,真正的病人自然也是。
可像上官鼎这样的人,显然不值得同情。
昨日他只是稍微翻了高山的记事本,瞄了一眼上官鼎那一页,就感觉自己要长针眼了。
“哦哦,柏大夫,其实我……”
柏安给他搭脉,“嘘。”
上官鼎坐好,见柏安一动不动,像是入定一般,又问道:“柏大夫,我还有得救吗?”
“有,”
柏安点头,但不多,上官鼎破身很早,如今不过而立之年,身子骨已经被掏空了,照正常来说,早该不行了,要不怎么说练武之人身体强壮呢。
“我给你开些药,你先试着吃一段时间,明日来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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