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下意思瞧了眼周围,宫娥太监没有一位靠近此处,她压低声音放心道:“之前对姜少卿有所误会,不大放心你官品隐瞒事实请见谅。”
“渝州刺史伙同县令私铸铜钱,渝州进奏院进奏使的死并非意外,是一场蓄意谋杀,”
赵婳从衣袖深处拿出一张纸,“丁老三写了封告发信,这是我誊抄下的一份,请姜少卿明察。
惩治恶人,还罹难者一份公道。”
原稿在她身上,这是一张底牌,她可不敢随意给人。
姜子真仔细阅览,神色越发凝重,恨不得把这群不法官吏就地正法。
这厢,霍岚还在为姜子真赢了她新戴的金步摇而生气,明知打赌会输给姜子真,她还是没有一丝犹豫。
真不知他攒那些个首饰作甚,好似国公府很穷一样。
霍岚心里郁了一口气久久不能散去,一走到门槛就看见水缸旁的两人。
莲心旁边的一宫娥忽地吱声,“赵琴师和姜少卿关系似乎很要好。”
霍岚侧头,目光一凝,那宫娥吓得跪在地上,抬手扇着嘴巴,道:“殿下恕罪,奴婢该死,奴婢多言。”
说者无心也好,有意也罢,这念头一旦有了,就在心中埋下了颗种子。
霍岚歪头看外面,平静的眼眸中掀起一抹波澜,喃喃自语,“关系,很好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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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婳澹再碰面!
第21章干事业第二十天
入夜,瑶光殿。
里屋横梁珠串缀下的络子随着宫娥的进出发出清脆的响声。
铜镜前,许明嫣厚重的脂粉扑在脸颊,一抹红唇翕张,纤长玉颈戴着串红玛瑙项链,吊坠缠着金丝落在锁骨上,她着金黄两色曳地描花长裙,衣襟半开,雪脯隔着一层纱衣隐约可见,饶是个男子都受不了她这模样。
宫娥替她卸去珠钗,刚由人领进里间的宫女眼观鼻鼻观心,低首回道:“那姓赵的女琴师似乎很讨长公主欢心,今早陪长公主练武。
长公主虽输了,可却并未责备她,展颜微笑直到姜少卿来后跟那女琴师单独谈话时面上才露出不悦。”
“奴婢从中挑唆,长公主已经有防备念头。”
那宫女又道:“奴婢还发现一件事,这女琴师有一本手札,里面不知纪录了些什么,奴婢也是昨夜偶然间见她在上面写写画画。”
许明嫣长长的指甲染了丹寇,捋了一缕头绕绕在指尖,疑惑道:“手札?”
许明嫣找宫人去调赵婳进宫时所填的户籍登记单子,一个从渝州来的姑娘,父母不详,家住何处不详,如此身份不明的女子也能入宫?
若非背后有人相助,光是身份户籍这一栏她就得被拦下。
琴艺大赛每两年举办一次,昭仁次次参加,那背后之人便是算准了这点,先安排赵婳在赛上脱颖而出,接着顺势入宫,顺理成章待在昭仁身边,百般讨好昭仁。
昭仁一开心,将这女琴师挂在嘴边的次数多了,皇上自然好奇这究竟是怎样一位琴师。
一旦入了皇上的眼,便是麻雀也能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眼尾勾勒出的绯红还未卸落,许明嫣狠戾道:“皇上昨儿到霁华宫可见过那女琴师?”
“未曾,皇上昨日训过殿下后不曾停留。”
许明嫣稍稍松口气,却也不敢掉以轻心,命那宫女尽快查清手札中内容。
“你母亲和妹妹在丞相府安好,她俩都是府上的老人,干活手脚麻利,今后的去留还是要看你这边。”
她冷着声音说道。
“翠竹明白,自当尽心为贵妃娘娘效力。”
翠竹本是丞相府里的丫鬟,后被许明嫣送进宫中当宫娥,一直安插在霍岚身边为她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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