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笔,小皇帝提起又放下,在龙椅上如坐针毡,过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终于坐不住了,朱笔一扔,让他带了道口谕去霁华宫提人。
赵婳道:“能日日在皇上身边伺候,我啊就看到了希望,这日子也有盼头了。
我先进去了,公公以后只管吩咐便成。”
她从袖子里拿出两枚卷云形金扣塞到严庆手中,“这是前段时间长公主赏赐的,权当是孝敬公公。
若是以后我能得皇上宠幸,成了妃嫔,少不了公公好处。”
严庆掂了掂分量,尽数揣入袖中,“咱家便先收下了。”
浅浅鞠了一躬,道:“恭送娘娘。”
“嘘”
了一声,赵婳捂嘴偷笑,“借公公吉言。
但这话别让人听去了,树大招风。”
两人擦肩而过,赵婳越过严庆那一刹那,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赵婳踏进思政殿,许是听见有动静,霍澹闻声抬头。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撞,心照不宣地给对方递了个眼神。
这是恰巧严庆进来,他往赵婳手中塞个茶壶,示意她过去给皇帝斟茶。
赵婳端茶走到御案边,“皇上看了好一阵奏折,喝盏茶歇息罢。”
霍澹朱笔一顿,有要收拾了的迹象,一抬头,赵婳一个“手抖”
,茶没端稳,全洒在了他身上。
殿中的奴才各个傻了眼,呼吸一窒,脖子莫名感到凉飕飕。
严庆气得牙痒痒,真不该骂她蠢,还是骂她笨,“你这奴婢,毛手毛脚的!”
话音刚落,严庆赶忙上前,在小皇帝还未动怒前想将赵婳保下来,“皇上息怒,这奴婢刚来,奴才教导无方。”
真是蠢死了,这花招早就是妃嫔们玩剩下来的。
“皇上恕罪,”
赵婳脸都吓白了,从怀中掏出一方丝绢,探身过去,在那浸湿的衣裳上擦来擦去,“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皇上饶恕奴婢这一次,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边擦边说,边说边哭,欲泫欲泣,楚楚可怜。
那手绢带着一股馥郁的芳香,让人心猿意马。
霍澹目光变得炽·热,喉结滚了滚。
忽地,他抓住赵婳纤细白皙的手腕。
赵婳抬头喊疼,眼睫湿润,星眸含雾,这招人疼爱的模样,让人见了不禁心生怜惜。
霍澹眼底染了一抹情·欲,嗓音沙哑,道:“伺候朕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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