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婳怀疑霍澹今日就是专程来气她这个伤员的,句句跟她抬杠。
他应该去工部,那地方木棍和石料挺多的,够他抬好阵功夫的。
赵婳道:“皇上这般阴阳怪气,拐着弯骂谁呢?皇上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
阴阳怪气跟个弯酸妇人一样。
这叫心理学!
心理学!
跟他说了他也不懂,懒得跟他解释。
眨眼时,赵婳暗自白了他一眼。
摸摸鼻子,霍澹意识到话有些重,温声道:“朕没有要骂你的意思。”
赵婳不想搭理他,真是烦心,好端端给自己添堵,也不知是不是被霍澹气着了,胸口上的伤骤然疼了起来。
“恕奴婢无礼,伤口突然疼痛,便先歇下了。”
她捂了捂心口,背对着霍澹躺下,被子一扯将自己裹了进去。
霍澹第一次碰壁,望着那黑乎乎的后脑勺,丧气似地垂下头。
这姑娘,脾气怎一点就着。
无奈叹息一声,霍澹轻轻将门带上,出了寝殿。
严庆微微弯腰,跟在霍澹后面往思政殿去,“赵姑娘醒了便好,皇上怎还忧心忡忡。”
霍澹捏捏眉心,忧思万千,“朕哪是为她烦心,朕忧心的是青州那五个郡县的洪灾。”
青州地势自西向东低斜,群山环绕,水利一直是个让人头疼的事。
前段时间正是夏汛,接连的大雨天气,上游河水顺势而下一股脑涌进青州,偏偏青州地势多低洼,雨水来得急,又排不尽,全汇聚在了几处,冲了十来个河堤,淹了五个郡县。
“这水利,一直是工部在管,办的都是些什么事!
纪永升尸位素餐这些年不知贪了多时银钱!”
霍澹昨日才收到青州刺史传来的急报,流离失所和遇难的百姓人数数以万计,他很难能不生气。
一脚踏进思政殿,霍澹吩咐严庆,“速传韦仲旌来见朕,疏浚兴修水利这事不能再拖了。”
“喏。”
严庆急急出宫去传召韦仲旌。
严庆每一步都走得格外欢快,小皇帝执意擢升资质平平的韦仲旌任工部尚书,从目前来看他是信任韦仲旌的。
此次疏浚,加上兴修水利,是一大笔开支,若能从中抽取一两成,也是笔乐观的收入。
且说这边,严庆前脚一走,后脚霍澹便召来季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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