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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姜子真已经知道渝州假铜钱的事情,若是再让他查到这些年渝州的修筑工程账目有纰漏,后果不堪设想。
纪永升心里没底,回到府上坐立不安,权衡之下还是去了丞相府找许湛求助,将实情道出。
许湛一听火冒三丈,戳了戳他脑袋,叱责一番,“什么?!
姜子真救的男子进宫了?这么些天你还没把人解决?”
纪永升颤颤巍巍,他派了两拨人刺杀,可还是让那男子跑了,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把手伸进皇宫。
“这人一旦跟小皇帝说了这事,你脑袋就等着搬家吧。”
许湛气得都不想骂他了,甩了甩宽大的官袖,着急去永安宫见许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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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多雨,午后洒了几滴雨,之后这天便一直阴沉着,乌云滚滚像块长长的黑盖子一样把天压得很低很低;又像一只凶恶黑龙,衔远山,吞宫檐,一望无垠。
狂风呼呼,吹弯树枝,卷起的落叶在地上打旋儿。
天暗了下来,赵婳提着一盏宫灯出了霁华宫。
她上次寄回益州的家书有了回信,关月在御花园等她。
赵婳像往常一样走在宫道上,谁知她刚走过宫道拐弯处一个麻袋兜头罩来,几乎是同时,后颈被人用力一劈,她防不胜防,昏厥过去。
宫灯“啪”
的一声落地,蜡烛引燃灯罩,熊熊烈火在狂风中越燃越旺。
黑暗中两名太监扛着麻袋里的赵婳迅速离开,很快就没了身影。
宫墙墙根躲了两个人,直到那两名太监彻底消失后才战战兢兢从墙根出探出身子。
自从那日在思政殿偏殿听了霍岚一席话,傅莺茅塞顿开,她如此不争不抢的温吞性格确实不适合待在宫中。
虽然皇帝隔三差五往长信宫送东西,但她知道这都是做给旁人看的,皇帝心里没她。
当然,她心中也没有皇帝,一切都是场交易而已。
从不在后宫走动的傅莺今晚让小厨房做了几道菜,到瑶光殿去拜访许明嫣,想着以后在宫中能相互照应。
许明嫣是太后侄女,自是高傲,根本就不屑与她交好,饭桌上光是冷嘲热讽的话就说了一大堆,差点把傅莺给气哭。
出瑶光殿天色已暗,傅莺心里不快,便让贴身宫女彩霞陪她在宫道上走走散心,走着走着到了霁华宫附近,本是打算打道回府的,哪知宫墙侧右方拐脚出突然蹿出来两个黑影,她吓得赶紧缩到墙根躲了起来。
恰巧撞见这一幕绑架。
彩霞惶恐不安,声音颤抖,“娘娘,其中一太监奴婢在太后宫中见过,是太后的人,如今我们怎么办?”
傅莺脸色煞白,额头上渗出层薄汗,双脚也在颤抖,手中捏的帕子越来越紧,“回长信宫。”
她孤身一人在宫里,许太后,她惹不起,也不敢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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