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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太淡了,又被往日的晦色掩着,怎么都是不太明显的神色转变。
他微微眯了眯眸,骨节分明的手轻扣着方向盘,平静斯文的眉眼倒映于镜子中,目光却没有一点敛回的意思。
眸?????色间的深晦敛了些,像是情绪隐藏过后的猎人,更像是极有耐心的等待。
贺津并没有要孟棠月即刻给出回应的意思,他敛了敛眸,抬手时旁侧的车窗缓缓降下,车内猛地灌进一阵夏日的热风。
吹过孟棠月侧脸时,也仿佛是带着余热的抚摸。
贺津淡淡侧目看向车窗外,侧脸的轮廓间晕染着模糊的霓虹灯,反倒是更显得清晰。
“贺太太不想回答吗?没关系。”
压着的嗓音落于晚风间,于最后时传入孟棠月的耳侧,其中之意也随着模糊。
他收回,眼底的漆黑再次倾于孟棠月的眉眼间。
“我想贺太太日后会习惯,在任何一件事情上,只要是你愿意,你可以直接告知我。”
“我永远不会拒绝。”
话音落下时,车窗外灌进的热风也好似停止了一般,声音也是静止的。
孟棠月心端像是颤了下似的,纤细的十指陷入掌心之间,她启唇终是轻轻应了下。
“嗯。”
目光却是敛着,卷长的眼睫在光下投射着一小块阴影。
她没有直接回应贺津的话题,只是温声说道:“那等时间确定之后我再告诉你……”
孟棠月的嗓音轻和,又刻意小了些,浸入温水里的脆玉似的,缓和而轻。
大抵是觉得又安静不语也显得不太好,她启唇又温和的开口解释:“刚刚我想着一些事情,思绪不太集中,所以用了询问的语句……”
孟棠月讲到此处时微微顿了几秒,想好的措辞到了唇边又转成温和的询问:“是显得有些疏远吗?”
以往她知道问题但并不会直接讲明,更不会像现在这样问出。
孟棠月的眸子一惯澄澈,但情绪却是不太外显的,蓄着清水,迷蒙着一层浅浅的光线。
贺津顿眸,眼中的情绪微有变化,看似平静之下的晦莫不明,愈掩于淡色之后。
孟棠月动了动眸,思绪又回到贺津刚刚所说的话语,她确实没有习惯自己已经成为贺太太的事实。
迟疑之间,孟棠月温和的补了句:“我下次会记住的。”
记住自己已经是贺太太的事实。
贺津眸子沉了沉,车窗缓缓升起时,染着热意的晚风也被隔绝于其外。
手腕重新搭回方向盘上,衬衣的袖口因着动作沿上了些,骨骼分明的手臂是一块名贵的腕表,斯文绅士的样子,却显得漫不经心。
他注视着前方的外景,眸子很轻的眯了下,低低的笑声也从滚动的喉结间溢出。
带着很压低后的尾音:“嗯。”
仅仅只是一个单音节,话落下时,他转眸看向旁侧的孟棠月,眸间是一片映着夜晚星空的深海,望不到底端。
他像是一眼看出孟棠月心中所想,只是不疾不徐地问了句:“习惯已经成为贺太太?”
这句话倒没有方才的低,也更显得清晰些。
孟棠月闻言垂了眸子,视线落于自己手腕间的红绳处,目光定格,她轻轻应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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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晚间九点。
孟棠月取了衣柜的睡裙,准备去浴室洗漱。
白色的蕾丝睡裙轻搭于纤细的手臂间,旗袍还未换下,尾端的开叉处是一截莹白小腿。
清瘦而不失玉润,随着走路的弧度一点一点的显露,若隐若现的,更是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