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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事的人走了,那乞丐席地一坐,也半点没有向廖云书道谢的意思,拢一拢破破烂烂的外衫,扭过身子就要睡在桥上。
廖云书一转身,发现朱怀璧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边。
“前辈?”
第九章风波不断
叮当——
银锭落地,在地面上弹了两下滚到了那乞丐脸侧。
“谢谢官人。”
他人虽还闭着眼,却从褴褛衣衫中伸出一只手,快速拿了那块银锭塞进怀里,非常不走心地恭维了一句,声音又粗又哑,听着颇有些刺耳,“我掐指一算,城西这几日必有血光之灾,官人还是小命要紧。”
四方门别院就在城西,虽说这只是一句胡言乱语,但廖云书仍是觉得膈应。
他本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但这乞丐是非好赖不分,方才帮他解了围还要胡说八道,不免气愤。
“什么血光之灾?”
朱怀璧站在桥边,额前散落碎发被风吹乱了些,他伸手拢了拢,目光并未低头看向脚边大放厥词的乞丐,而是顺着那河流的最远端望去,慢悠悠地问了一句。
“嗯……天机不可泄露?不对!
是银子说不可泄露。”
那醉醺醺的乞丐回了一句,末了还嘿嘿笑了两声。
廖云书实在没忍住,也顾不得失不失礼,拽了朱怀璧就走,他是一刻胡话也听不下去了。
原本颇高的兴致,被那古怪乞丐一搅和,半点心思都没了。
宁丹戚并未与他们一道,出了西城门便要分道扬镳,只是见廖云书还有些别扭,难免多嘱咐了两句。
“聂师叔前些时候传信他们快到了,我该动身了。
帛文,别嫌为兄啰嗦,今日是你邀朱前辈,哪有把客人晾在一边的道理。
早些时候我已命人传信给你家别院的管事前来接应,算算日子,你们路上应遇得到。”
季玉朗瞥了廖云书一眼,在旁冷哼一声道:“不过是疯子说的怪力乱神之语,竟值得你这般计较。”
“我!”
张了张口却没驳回去,其实廖云书并不是计较那些疯话,他好不容易邀了敬佩的前辈,却半路被这么个人胡乱搅和了一通,焉有心宽之理。
“季兄说的是,左右也就是句胡言乱语,帛文别放在心上。”
因着两家长辈常常往来的缘故,两人之间交情不错,年纪又相仿,宁丹戚是家中独子,便把廖云书当做手足兄弟看待,自是千叮咛万嘱咐过了才离开。
“三少爷!”
出了城门再继续往西走上七八里便有一处歇脚的驿馆,廖云书并朱怀璧师徒走不远便在驿馆附近碰上了来接应他们的人。
那管事瞧着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面相朴实,带了三五个别院护卫一路策马狂奔而来,见到廖云书,赶忙下马跑过去细细打量自家少爷。
“小袁叔,我真没事,就是出来了两日罢了。”
他前几日就带着妹妹住进了别院,虽说是存了私心甩开了随行的护卫只身去了崇阳城,但左右不过两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
真没事的。”
“若是三少爷出了什么事,门主到了知道非急坏了不可,您可不能……”
被他称为小袁叔的男人确认再三才长舒一口气,安下心来,忍不住念叨自家少爷。
廖云书平日最拿家中两位袁叔叔没办法,不料离了家,别院这还有个小袁叔叔等着,他分明记得早几年时小袁叔没有这么个絮叨的毛病,一时有些招架不住,赶忙一侧身,引出同行的师徒二人,打断袁步明的啰嗦,向他郑重介绍道:“不提这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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