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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则是寄居耿府的颜老夫人病故,因为耿府如今声名狼藉,耿家人又接连暴毙,竟是连一场像样的丧事都办不成,二则是问刀楼虎兰刀尊木梓横尸荒郊,尹枭来告知时萧珏便知不好,但当日即便斥责于他,那人也只答一句,‘殿下只教我盯着朱兄一举一动,这二人虽身死但朱兄并无何举动,是而便暂且扣下了。
’
萧珏清楚这二人都与朱怀璧关系匪浅,一个是不能相认的生身母亲,一个是同甘共苦、亲如手足的义弟,朱怀璧素来能忍,虽当时没有何举动,但心中必已是滔天怒火了。
但即便是他日夜不休赶路,也尚需十来日才能到崇阳,为了赶这一路竟不知跑死了多少匹马。
“王爷莫急,尹某这不就给您带信来了……!”
尹枭前脚迈进府衙正堂,后脚一杯热茶就砸在了脚边,“诶~王爷别心急啊!
凉州知府是赴宴去了,王爷现在去或许还能有所助益。”
“何人的宴?”
“绥南王…杨羡宇。
这名讳,王爷该是熟悉,不过说是赴宴,不如说是被喊过去的。”
尹枭缓缓说出一人,并不避讳堂下的官员,可见绥南王请知府大人‘赴宴’并不是稀罕事。
至于这绥南王萧珏确实知道,但更多的是认识他身边的侍卫。
当日借由朱怀璧之口,他才知晓绥南王身边的侍卫竟是当年拼死护住他兄妹的岑溪之兄。
然而萧珏对此人说不上有什么好感,毕竟季南珩曾在无意之中提及绥南王说了很多朱怀璧以色侍人的闲话。
尹枭又道:“绥南王是抚宁长公主的儿子,掌管淮南州郡多年,比起凉州府的屯兵,他若是肯出手,只他身边的岑侍卫便足够震慑江湖众人了。”
萧珏未答,只是横眉瞪了他一眼道:“知道了还不带路?!”
“府衙外备了马,王爷请。”
尹枭倒不在意,微微一笑侧身让路。
他做事也同样走一步看三步,但不同于朱怀璧,萧珏对此人却是亲近不起来。
也不知是偶然还是故意,绥南王设宴的地方便是在崇阳城。
杨羡宇此人行事张扬,素来不会遮遮掩掩,果真就包下一整座酒楼等着萧珏。
与其说是设宴请凉州知府来,不如说是刻意将此人唤来,等着萧珏上钩,毕竟以这人身份,各州郡刺史都是上赶着巴结,一个小小的知府又有何脸面让他宴请。
时而见到那凉州府知府满头大汗站候在一旁时,萧珏并不意外。
杨羡宇其人,他是头次见。
瞧着并不显老,一身织金翠羽的华服绣着青色的鸾鸟,白面并未留髯倒像个风流文士,但萧珏知道此人纵横淮南绝非只是仗着抚宁长公主名号的二世祖,是而开口十分慎重,毕竟名义上,绥南王也算是他表叔。
“表叔在此设宴,缘何不叫侄儿一声。”
“原是听说城外好戏开锣,怕侄儿错过,特意摆上一宴请你一道去看。”
杨羡宇俨然一副将萧珏算计进去的模样,似乎是笃定了他会为了朱怀璧赶来,更会去凉州府衙借兵一样。
萧珏侧头看了眼抱臂靠在一旁的尹枭,似是有所怀疑,转回头来道:“表叔好意,侄儿心领。
只唯恐辜负表叔这份好意,便先领了人告辞。”
言下之意便是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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